這大半夜的,怎麽會有女人到二堂姐的房間呢?
從那個人的身段看,我家似乎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啊。
思量了片刻,我便悄悄地跟了過去。誰知道剛走到二堂姐的門口,便聽到一聲怪異的慘叫聲。
我心裏大叫不好,伸出雙手開始兇猛地拍門。
“二堂姐,你怎麽了?快開門,我是涅盤。”
門被我拍得砰砰作響,但是裏面卻一點回應都沒有,而我也只聽得到二堂姐越發恐懼的哭聲。
想到剛才那個女人,我心裏更加慌了。拍門已經換成了砸門,可仍舊沒有一點效果。
驚恐的聲音變成了撕心裂肺慘叫,我從心慌變成了心急如焚。
狠狠一跺腳,“堂姐,你先等我,我馬上就來!”
說完,我就朝着爸爸的房間沖了過去。
“爸,快,堂姐出事了。快出來,爸……”
我用了吃奶的力氣瘋狂的砸門,還好這次有效果,二分鐘之後,我爸一邊穿衣服,一邊開了門出來。
“出什麽事了,涅盤你先別急,慢慢說。”
“爸爸,你快點。慢了,二堂姐可能就沒命了!”我舞着手比劃着,眼淚都急了出來。
爸爸聽了我話,臉色煞然一變。當即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去找大爸。他交代完,就朝着二堂姐的房間跑去了。
大爸還沒睡,他聽到我叫他的時候,就已經沖了出來。在聽到我說二堂姐出事了,他呼了一聲,邁開兩條腿就往外沖。
家裏就剩下這麽兩個能夠當事的大人了,所以我并沒有去叫其他幾個堂姐妹,只是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剩下的兩個姐妹已經到了。
他們都停在門口,我爸跟大爸兩個人都在瘋狂的砸門。
看着圍着門口的人,我有些納悶,按照二爸的性子,若是知道二堂姐出事了,早就沖過來了。怎麽這個時候還不見他影兒?難道說二爸也出事了?
擡頭,看了眼搖搖欲墜的門,我想了想,便決定回去看看。可是剛轉身,房門就轟的一聲倒了。
“住手啊!”
我聽到大爸突然叫了一聲,我趕忙回頭,就看到大爸他們沖了進去。我停頓了一秒,也沖了進去。
腳剛跨進門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混合着酸臭味兒便撲鼻而來。我捂着鼻子,一陣嘔吐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疑惑的往裏面看進去,卻看到了讓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噩夢。
二堂姐的肩胛骨中,正插着一把匕首。我怒瞪着雙目,正要上前,卻聽到嗤的一聲響,那把匕首便被人給抽了出來。
匕首铮亮而鋒利,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它在空中輕輕一舞,便又落在了二堂姐的身上。
好玩兒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在二堂姐的身上劃拉着,從肩膀到前胸,留下一條條血痕。而我的堂姐,卻是一聲不吭,連同她的嘴角,都挂着笑。
我打了個寒顫,濃烈的恐懼感從內心深處傳來。
一刀下去,一塊血淋淋的肉,便被那柄鋒利的匕首給割了下來。
我爸他們早已經被這一幕給吓傻了,此時此刻,他們的親侄女,竟然被人脫光了衣服,施以淩遲之刑。
到底是誰,竟然對一個只有23歲的姑娘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氣得渾身發抖,緊握着拳頭,視線一點點的移到了那只握着匕首的蒼白手指上,從手指尖,一點點的往上移。
當我的視線落到那人的臉上時,我的心猛地一沉。
怎麽會是他?我的二爸!
為什麽會是他?
我不敢相信退後一步,此時的二爸臉上畫着妖豔的濃妝,一身素白的女士長袍裹在身上,還有那一頭及腰的長發,怎麽看,怎麽詭異……
再看看奄奄一息的二堂姐,我的呼吸再一次窒住。
“二爸,你快醒醒啊,那是二堂姐啊!”
腦子裏面的那根筋終于給搭上了,我大步的沖過去。卻沒想到剛碰到二爸的手,就被二爸給打飛了三米來遠。
我重重地砸落到門口,發出巨大的聲響。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驚訝于二爸的力氣。
可能是我弄出來的聲音太大了,我爸他們終于回過神來。只是他們一個個都臉色蒼白,瞪圓的雙目就像是恢複不了一般,大大的張着。
“造孽啊,造孽啊!”
大爸痛苦得拍着自己的腦袋,看着正一點點削自己親生女兒肉的二爸,差點就要昏厥過去。
而我爸爸,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反應就沖過去阻止,可是才剛靠近二爸的衣角,就被二爸給弄飛了出去。
發現根本沒辦法靠近的大人們,便站在一邊呼喊二爸的名字,試圖用這種方法喚醒他。
可這,仍舊是一點用都沒有。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堂姐的整個肩膀只剩下森森白骨。只是二爸仍舊沒有停,他手中的匕首快速的移到了堂姐的手上。
烈焰一般的紅唇揚起了微笑的幅度,眼睛裏面卻滿是興奮。
他一點點地将匕首的尖端刺進了二堂姐的手臂中,一刀刀,緩慢的,仔細的将手臂上白皙的肉給削了下來。
當血液從刀痕中流出來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二爸雙眸中的喜悅,一雙手卻削得更加的認真了。
更讓人覺得寒毛直豎的是,我的二堂姐,竟然很享受這個過程,全程都——帶着笑!
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如今閃現着和二爸一樣的興奮而癫狂。
看着剛削下來的鮮紅的肉片,我胃裏直抽搐。關鍵是那玩意兒,剛落到地上,竟然還像是有生命一樣快速的抽動着。
怎麽辦,該怎麽辦?再這樣下去,二堂姐就真的沒救了!
我抿着唇,亂成一鍋粥的腦子裏快速的想着解決辦法,但是我越想,腦子就越沉重,愣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最後我的視線落到了匕首的柄端,那被二爸握着的地方竟然鑲嵌了一塊橢圓形的石頭。
而那石頭上正好有三個字:鎮鬼石!
“二哥,你快住手!你再這樣下去,二妮子就沒命了。”我爸氣得一跺腳,又準備沖過去的時候,我才拉着我爸道,“爸爸,那把匕首上為什麽會鑲一塊石頭,還有,那三個字……”
我爸本來不關心這個,只是當他聽到三個字的時候,臉色突然就白了幾分。
他往匕首刀柄上一看,目光突然發緊。我還沒搞清楚狀況,他突然就擡起頭看向了二爸的臉。
而我也在這個時候看到我爸的臉,變得像是白石灰砌的牆一般白。
“完了!”
大爸突然喊了一聲,下一刻便倒地不起了。
還沒來得及扶起大爸,卻聽到咚的一聲,二堂姐竟然被推倒在地。
緊接着一聲沙啞得如鬼魅一般的笑聲,突然從二爸的喉嚨裏發出來。
咯咯咯——
聽到這聲音,我猛地回頭。卻看到二爸突然沖着我詭異的展開了一個笑容,這笑容森寒無比,好像是在告訴我,我死定了。
我還沒消化過來,二爸突然倒地,就再也沒有反應了。
還是我爸反應快,他趕忙沖過去搖了搖二爸。我看三堂姐和玉嬌都已經傻住了,便沒叫她們,自己往倒在地上的二堂姐走過去。
踩着那些軟軟的肉,我心裏直犯惡心。忍住想要嘔吐的心思,我三兩步跳了過去,在二堂姐面前蹲下。
二堂姐暴睜着眼,嘴角還是微微的往上翹起來。要不是有心裏準備,我早就被吓昏過去了。
她的肩膀完全被削光了皮肉,從這位置還能看到五髒六腑。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确定我的二堂姐到底是生是死。
咬了咬牙,我慢慢地将手探向二堂姐的鼻。
“啊——”
我的手才剛放在她的鼻子下方,一只手突然伸出來,一把将我的手腕給扣住。緊接着二堂姐半撐着身子,用一種怨恨而又不甘的目光盯着我,“救,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二堂姐倒下了,我因為驚恐而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推開她,她就倒下了。
她的眼睛圓圓的瞪着,十分的駭人。
“姐……”
二堂姐的兩個妹妹終于是反應過來了,只是她們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勇氣往前面踏出一步。
我走回去,伸手将兩個人抱住,“沒事的,我們好好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我知道二堂姐很不甘心,但是死了的人,又有誰是甘心的。這一筆筆的血債,全都要記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你二爸還活着,我背你二爸,你們三姐妹将大爸扶回屋。”爸爸說着,已經将二爸背了起來。
我将她們從懷裏拉出來,伸手在她們的肩膀上各拍了一下,強撐着笑容道,“我們先将大爸扶回房間吧!”
兩人點頭,我回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二堂姐,嘆了一口氣,折回去在她的臉上一抹,可是她暴睜的眼睛,終究是閉不了。
“姐,我知道你不敢心。我也不甘心!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話音剛落,堂姐的眼睛竟然自己閉上了。我深吸一口氣,心裏似乎壓上了千斤重石。
将大爸和二爸安置好了之後,我們一夜未眠。
大家坐在堂屋裏,一個個眼眶發紅,默不作聲。
直到天放亮,我們家院子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我爸從板凳上站起來,身子搖晃了幾下,終于是穩住了。
“你們在屋裏呆着,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我爸的聲音有些弱,明顯的中氣不足。我哪裏放心,便跑過去扶着他一起出去。
只是我們剛走出大門,便看到一群手拿農具的人氣勢洶洶的擁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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