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姐姐不是那樣的人。”獨孤錦雅忍不住打斷那說書的話,出事的時候姐姐根本不在皇城不說,姐姐根本不會發狂傷人,她的姐姐是最好的姐姐。
獨孤錦雅的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那說書的人眯着雙眼,冷笑道:“姐姐?你這小姑娘竟然亂認親戚,知不知道獨孤家的人被這獨孤驚鴻害的全家都死絕了,連幾個未出閣的小姐都不知所蹤。”
忽然,一陣疾風吹過,只聽見啪啪兩聲,那說書人的臉腫的像個豬頭似的,一絕美的少女雙手插在腰間,美目兇光畢露,指着那說書的人怒叱道:“你可有證據看到我家姐姐行兇作惡?姐夫走的那天姐姐也走了,你今日若拿不出證據,我若不打你個滿地找牙,我就不是獨孤錦雅。”
一些怕事的人立即讓開,那說書的在朋友們面前豈肯輕易服輸,捂着半邊臉,嚷嚷道:“這可不是我一人這樣說,如果不是你姐姐作惡,為何殿下會與她同歸于盡呢?你這小姑娘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怪不得…..”
有知道的立刻讓那說書的人住嘴,悄聲道:“獨孤家小一輩的就是錦字輩的,這姑娘真是獨孤家的小姐。到底是天家的人,還是別得罪太過了。”
那說書的才不敢多話。
“你們胡說!我姐姐還沒有回來。”
獨孤錦雅聽得心裏一陣慌亂,怎麽會,驚鴻姐姐怎麽會和姐夫……她不顧衆人非議,朝皇城的方向跑了去。
不會的,定是這些人亂說,驚鴻姐姐怎麽會死呢!
淚水不争氣的往外滾,獨孤錦雅吸了吸鼻子,是沙子迷了眼睛,她沒有哭,驚鴻姐姐好好的她才不會哭。
黃昏時分,城門将關,獨孤錦雅朝城門揮了揮手,加快步伐。
守在城門的小兵啐了一口,道:“當皇城是自己家啊,門你說關就關,你說開就開!”
另一個人立刻制止那關門的士兵,仔細看了又看,道:“夜宮有令,今日黃昏若有一個小姑娘敲門一定給她開。”
那小兵聽見是夜宮的命令,連忙敞開城門。
獨孤錦雅扶着城門喘氣,總算是趕上了,不然今夜只能在城門口過夜,皇城內雖然安全,但城門內與城門外卻是天壤之別,外頭無結界,萬一有路過的惡魔經過那就淪為對方的盤中餐了。
“您是獨孤十小姐對吧!大皇子殿下有要事找您。”攔住關門士兵的将領沖獨孤錦雅問道。
獨孤錦雅有些好奇,這人她并不認識啊!還有大皇子殿下是誰?她怎麽沒聽說過。
獨孤錦雅年齡尚小,赫連希這個名字她并沒有聽過,只有老一輩的人才知道。
“姑娘不必多問,大皇子殿下現在夜宮等着您呢!”
聽到夜宮兩個字,獨孤錦雅放松了警惕,還沒有誰大膽到敢在夜宮為非作歹,況且陰叔叔也在夜宮裏呢!
二人一前一後朝夜宮走去,寂靜的長街比走的時候多了幾份安寧和溫馨,清風拂面,再也不會有濃郁的血腥味道。然這種安寧卻讓獨孤錦雅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獨孤錦雅好幾次想張口問姐姐和姐夫的事情,但還是忍住了,到了夜宮一切都明了。
赫連希在暗室之中守着獨孤驚鴻,一雙冰冷的眸子裏,跳動着熾烈的火焰,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忘憂草,七色仙瓊,召魂符。
黑色的長袍随着赫連希的步伐擺動,整個人站在那裏,就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氣勢。
掰開獨孤驚鴻的櫻唇,将一碗漆黑的藥汁灌入女人的咽喉中,再用召魂符,貼在女人的心空,頭頂,腳底,再用蒼龍珠放在獨孤驚鴻的口中。
“獨孤驚鴻,我潛伏在你身邊數月,為的是奪取你的力量。可惜失敗了,不過以後,你就是我的了。”赫連希眼中寒芒閃爍,有獨孤驚鴻在便能牽制獨孤未央和被水魃救走的赫連城。
“殿下,獨孤十小姐帶來了。”
赫連希立刻收斂心思,變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嗓音溫潤,道:“請表妹進來。”
暗室中有赫連希設下的結界,外頭的人看不見也進不來,獨孤錦雅一個人走進暗室,當看到寒冰床上毫無氣息的獨孤驚鴻,頓時吓得大哭起來。
赫連希沒有阻攔,安靜的站在那裏,一臉悲痛。
等到獨孤錦雅哭累了,才道:“表妹節哀順變吧!驚鴻表妹已經香消玉殒了。”
獨孤錦雅此刻心神慌亂,竟然沒有注意到赫連希根本不是人類,只握着獨孤驚鴻的收手,哽咽地問道:“姐姐她是怎麽死的?”
赫連希嘆息一聲,道:“造化弄人啊!三弟和驚鴻表妹在一起我便反對過,他們之間的矛盾從未斷過,總是在互相傷害。這一回,赫連宗家再也容不下驚鴻表妹,三弟為難。但……一場陰謀,他們兩敗俱傷,驚鴻表妹心灰意冷魂歸九天,我三弟不知所蹤。”
獨孤錦雅再次放聲大哭起來,“不是真的,姐姐怎麽會死,她不會死的。”
赫連希眸光森然,惋惜地道:“表妹別太傷心了,驚鴻表妹與尋常人不同,如果你願意犧牲,她還有複活的機會。”
獨孤錦雅頓時停止了啼哭,連聲問赫連希:“真的麽?你能救我姐姐?”突然,她眸光變利,“你不是人類?”
赫連希眸子裏流露出幾分痛苦,“當年為了救三弟和叔王,我用了禁術,受到懲罰變成這個模樣。”
獨孤錦雅真誠地道歉,随即問救獨孤驚鴻的方法。
“驚鴻表妹心髒受損,要召喚回靈魂不是難事,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想起從前的事,否則心髒會破裂。表妹要做的是用你的血祭祀冥王,再魂魄離體到冥界将驚鴻表妹的靈魂拉回來。以後她就是我的親妹妹,再不能讓她做獨孤驚鴻了。”
獨孤錦雅慎重地颔首,只要能救姐姐,這些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