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排擠

從獨孤驚鴻手上接過傘,兩人并肩走着。

回去之後,獨孤驚鴻便“病”了,發高燒,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

赫連城将政務都交給墨白夜處置,自己衣不解帶地陪着獨孤驚鴻身邊整整三天。

天一明,便有女考生來找獨孤驚鴻起床準備出發。

“孟姑娘,接下來你要往那邊走?”用早餐的時候,一個考生出聲問了一句。

獨孤未央愣住了,往哪邊走?

第 135 章 :複仇的女兒

“很好看。”赫連城眸低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芒。

獨孤驚鴻羞澀地低下頭,卻悄悄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着赫連城,嬌俏地道:“女為悅己者容,連城喜歡那我也沒有白費功夫。”

赫連城默默地颔首,獨孤驚鴻從來不在意容貌,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她的感情和态度都那麽純粹,她就是那樣,你可以選擇喜歡,也可以選擇不喜歡,她不會為了誰委屈自己。

顯然,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獨孤驚鴻。

“先去吃飯,再過一段時間你要去南國出征,這幾天我多花點時間陪你。”赫連城面無表情的說完,徑直往偏殿走去。

獨孤驚鴻心裏竊喜,赫連城總算注意到她和之前不一樣了。

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這幅模樣的自己。

用飯時,赫連城的目光落到獨孤驚鴻手上,“你之前不是一直帶着一個戒指,怎麽最近沒見你帶着了?”

這個獨孤驚鴻沒有受過高等的修靈師修為書,應該沒有注意到那個戒指有什麽不一樣。

果然,獨孤驚鴻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前是有一個戒指,只是那個戒指太難看了。

“太舊了,賞賜給一個宮女。”

赫連城的眼裏閃過一道冰光,只是“嗯”了一聲便不說話。

在夜宮宮女的手上就好辦了,夜宮的宮女都并非是普通的宮女,修為也和夜宮手下普通的修靈師無異。

她們應該知道那個是空間戒指。

用飯後,赫連城帶着獨孤驚鴻出門,帶着她在皇城四處轉悠,到傍晚時分,下起了小雨。

獨孤驚鴻蜷縮着身子往赫連城身上靠,“連城,我好冷先回去好不好?”

赫連城冷眸微眯,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

“你衣服濕透了,前面就是獨孤府,去你家裏換衣服換吧!”說完不由分說地往獨孤府的方向走去。

雨水濕透了男人的衣服,雨水将衣服的顏色染的更深,頭發上和睫毛眉毛上都是露珠。冷風刮在臉上手上凍着生疼,男人毫不在意,快步往前走着。

“連城,你等等我。”獨孤驚鴻只能追上去。

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冷,說是陪她,不過,兩個人卻并沒有多少交集。

她要買什麽,去哪兒,赫連城都會答應,并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走到獨孤府門口,赫連城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水珠順着黝黑的頭發滾落到衣領中去。

“連城——”

獨孤驚鴻小跑着追上去,在靠近赫連城的背後不遠,眸低閃過一抹狡黠,故意腳下一滑,伴随着一聲驚呼朝赫連城撲了過去。

赫連城背後好像長了眼睛似地,步伐一錯脫離了女人的擁抱範圍。

獨孤驚鴻抱了個空,回頭一臉幽怨地看着赫連城,用埋怨的口吻道:“連城,你幹嘛躲着我。”

赫連城眸光冷的不像話,薄唇微微張了張,卻是一個字也舍不得說。

獨孤驚鴻垂眸,眸低是說不出的苦澀。

小小的薄唇,羞澀的眉眼,濃密長長的睫毛,僞裝成這委屈的模樣在赫連城看來是多麽的諷刺。

這種做作的女人真是惡心!

“敲門。”

獨孤驚鴻看了赫連城一眼,總覺得赫連城眸低藏着一抹不明的深意,但具體是什麽卻說不出來。

“你知道,之前獨孤未央一直控制着獨孤府,怕是不安全……”要控制住獨孤裘容易,只是怕赫連城看出什麽來。

赫連城上前敲門,門應聲打開。

一股陰風從裏面飄了出來,獨孤府上空彌漫着一股陰寒的氣息,戾氣也比上次來重了很多。

守門的家丁單膝跪地給赫連城請安。

“我是送你們九小姐回府的。”

獨孤驚鴻發出一聲驚呼,那家丁也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

赫連城瞥了獨孤驚鴻一眼,讓開一條路,道:“我在這裏等你出來。”

獨孤驚鴻狐疑地走進府門。

門不敢關上,獨孤驚鴻繞過走廊,命人将衣服送到正廳。

獨孤裘接到消息便立刻趕了過來,當看到一臉妖異之相的獨孤驚鴻,傻子也明白過來。

“怎麽?見到我不意外?”

獨孤裘臉色陣青陣白,咳嗽一聲,道:“你不是驚鴻,就算你換了她的皮,我也知道你不是她。”

他那個女兒從來不喜歡人靠近自己,也從來不會在正廳換衣服。

不是驚鴻?

獨孤驚鴻陰鸷的雙眸死死地盯着獨孤裘,“驚鴻?好親熱啊!”

“你弄錯了,我才是真正的獨孤驚鴻,那個女人只不過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孤魂野鬼。”獨孤驚鴻吃吃地笑出了聲,笑的淚都飛出了眼眶。

“你的寶貝女兒已經被我吃掉了,獨孤錦瑟也死了,下一個就是那個獨孤錦瀾,當然你當成獨孤驚鴻的那個女人也很快的就會被我吃掉。”

獨孤裘握緊了雙拳,唇色發白,笑的沒心沒肺,道:“主人看上她們,是她們的榮幸。”

“主人?”獨孤驚鴻再一次發笑,諷刺地勾起唇角,“你還真是個奴才的命啊!你的主人已經被我封印在古北塔,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的主人了。”

獨孤裘只覺頭一陣眩暈,心裏從未有過的絕望。

獨孤驚鴻一步步逼近獨孤裘,逼的那個蒼老幹瘦的老頭一步步後退,俏麗的臉因為仇恨而變得扭曲:“後悔去吧!我要讓你餘下的所有日子都在忏悔後悔中度過,獨孤家所有人的,我都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

夜色又濃了幾分,更聲陣陣,回蕩在宅門重重的大院裏,竟有種令人心底發毛的陰森。

風中,燭火搖曳,慘白的火苗晃動。

赫連城垂下眼睑,獨孤府不對勁不是一天兩天了,在獨孤驚鴻的默許下,獨孤府才成長成這樣。

“連城,等急了吧!”獨孤驚鴻優雅的邁出門檻,雙眸閃爍着幸福的芒。

這樣高貴的男人也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赫連城十分優雅的抿着薄唇,冷冷的笑着,與生俱來的高貴清冷,“回去吧!我的衣服也濕透了。”#####

第 134 章 :真假驚鴻

獨孤未央:……

修羅王曲洛笑容滿面,嗓音從未有過的溫柔:“乖,笑一個,笑一下就好。”

獨孤未央只覺頭頂無數烏鴉飛過,“修羅王,你有沒有一萬歲了?”

“嗯?”修羅王曲洛收回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在默默地數着自己的歲數,然後認真地說道:“你不說我還真不記得多大了,不過——”

頭靠近女人,鼻子貼着鼻子,唇慢慢的朝女人靠近。

“年紀大的男人知道疼人。”修羅王曲洛細致地為獨孤未央将散在耳邊的碎發扶到耳光後面,暧昧了嗓音,“像那種小男孩怎麽會知道,你今晚很冷很寂寞呢?”

低沉的嗓音,暧昧的眼神,指尖仿佛帶着電,讓人一陣酥麻。

可惜,獨孤未央并不吃他這一套,偏開頭避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唇,冷冷的道:“別白費心機。”

這樣都不受誘惑?修羅王曲洛失聲笑笑,站直了身子低眸看着獨孤未央,薄唇微張:“你很像一個人,三年前一個小女娃在交界處,也就是你們說的戰場上追殺我。那個孩子和你一樣的冷,一樣的固執,真是個漂亮的女娃啊!”

三年前?獨孤未央想起來了,當初逃走的就是他,怪不得。

“談我們合作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獨孤未央岔開話題,這個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貍可不會随便說這樣的話。

修羅王曲洛盯着獨孤未央的臉,這張臉,這個熟悉的表情,分明就是那個明明打不過自己還非要追殺自己的小女娃,三年了那個孩子應該長大了。

人類的雌性除了有讨厭的體溫之外,其實比魔女更有味道。

她們會愛上一個人,至死不渝,而惡魔的磁性卻不會,它們要的只是那一刻的快感,等到結束之後便不會抛棄和自己歡好的男人。

修羅王曲洛不知從哪裏拿出一件火紅色的狐裘襖蓋在獨孤未央的身上,随手拉來一張椅子華麗的翹着二郎腿,邪笑盎然:“條件已經給出了,答應不答應在你。”

獨孤未央蹙眉:就這麽簡單?那以後能離自己遠一點麽?

修羅王曲洛微微彎着腰,一手撩起獨孤未央的發,眉眼帶笑道:“當然得看情況,萬一你喜歡上我,我怎麽忍心傷害你呢?”

獨孤未央誇張地捂着胸口咳嗽起來,沒好氣地道:“鬼才喜歡你。”

男人一雙桃花眼半勾着,微微一笑,邪氣橫生,“做人做鬼随便你喜歡,我不會勉強你。”

獨孤未央:……還有再無恥一點麽?

“好了,你先睡覺,什麽時候考慮好了,我再給你解開封印。”修羅王修羅眼角的餘光瞥了窗外,說道。

獨孤未央點頭,已經三更天,再不睡估計就沒時間睡了,且等明日再說。

赫連城離開獨孤未央之後總覺得不對勁,她的身邊仿佛有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因為換了身體不熟悉的緣故,還是真的有別的人在。

回到夜宮,曲洛竟然在他的書房一直等着他,竟然睡着了。

赫連城的手上不知從哪來一顆石頭,指尖一彈,只聽見風聲作響。

砰!

“誰!”

睡夢中的曲洛機械性地坐起身子,當看到赫連城,剛提起的警惕性立刻放下,用埋怨的口吻說道:“老大,你要吓死我啊你。”

赫連城走到暖爐上,執壺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喝下,緩緩地道:“你睡錯地方了。”

這是戰神才能用的書法,外臣非召不得入內,更何況竟然在這裏睡覺。

曲洛揉揉眼睛,确定看到的人是赫連城,心裏泛起了一陣嘀咕。

他從小在這書法裏不知道睡了多少回,還從來沒有誰趕他走過。作為兄弟不給張被子也就算了,這麽大晚上還趕他走。

“好吧!獨孤未央找到沒有?”

看赫連城一張嚴肅的臉,曲洛正色起身讓座。

“這件事不用管,找幾個不需要的人陪同獨孤驚鴻去南國戰場就可以。”赫連城面無表情地說道。

現在的獨孤驚鴻是可怕的怪物,幾百年前合整個大陸所有修靈師之力才将其封印。之前的上古兇獸畢竟是野獸沒有心智,但獨孤驚鴻城府頗深,等于一只開了靈智的兇獸。

要對付她,必須要小心謹慎。

第二日一早,赫連城破天荒地去獨孤驚鴻門口等候她一起用膳。這對于現在的獨孤驚鴻實在是太意外了,從來都是她想方設法地去糾纏赫連城,從來沒見赫連城主動過。

就連她以為,這兩個人早已經有了更進步一的關系都只是猜測而已。

若不是今天赫連城來等,獨孤驚鴻幾乎都懷疑赫連城對那個女人的寵溺不過是作秀而已。

換上一身折枝綠衣,長發高高挽起,整個人美的讓人有些舍不得挪開眼睛。

她的五官不屬于獨孤未央那種清如白蓮,一塵不染,而是如妖姬般的妖冶的美。很多人喜歡一塵不染猶如仙子一般的美,但心裏對妖姬多了一種幻想。

赫連城也是男人,就算他還不太習慣這張臉,不過相信他也不會拒絕這樣美的妖姬在自己身邊。

烈焰紅唇勾起一抹和她表情不相符合的溫婉,蓮步搖曳,儀态萬千地扶着宮女的手背出門。

習慣了獨孤未央那張皮,用起這張臉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獨孤驚鴻盈盈淺笑,儀态大方。

赫連城在門口已經等候了一段時間,獨孤驚鴻早就知道赫連城在門口,只是男人的心理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臺階下,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擋住了朝陽。

沒有獨孤驚鴻想象的那樣,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

“連城,你怎麽起的這樣早?”獨孤驚鴻笑意淺淺,帶着一抹柔情。

就算他不像其他男人對自己那般殷勤備至,不過赫連城就是赫連城,就算他對自己冷若冰霜,但他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心動不已。

赫連城指着獨孤驚鴻右邊臉上的玫瑰花,那塊胎記周邊是金色的,花瓣上鑲嵌着紅寶石,在朝陽下寶石光芒綻放,猶如一朵滾動着晶瑩朝露。#####

第 133 章 :妞給爺笑一個

惡魔的壽命非常長,而且還能吞噬別人的記憶。所以魔王外衣有機會拿到流落到地府的三書。

“惡魔從來不做賠本的交易,我實在無法相信你。”三書的誘惑雖然大,但和惡魔契約的代價更大。

窗門被風吹開,冷風灌入房間中,修羅王曲洛衣袍飛逸,随手一揚窗門禁閉。

獨孤未央咳嗽了起來,上次睡在雪堆裏染上風寒,再加上最近帶着一只生魂在身邊,更覺得冷。

修羅王曲洛飄離獨孤未央,蹙眉看着不斷咳嗽的獨孤未央。

人類的身體太脆弱了,動不動就生病。

暖和了一些後獨孤驚鴻便不再咳嗽,修羅王曲洛上前将被子緊緊地按在獨孤未央的身上。

“三書在我手上也好幾千年了,我拿着就一堆白紙,白送你了。除了你別人拿着也沒多大的用處。”修羅王曲洛用意念将藏在空間中的三書挪了出來,整齊地擺放在獨孤未央的面前。

“三書給你了,至于合作的事情有空再談,有個不速之客來了。”

說完,修羅王曲洛回到了獨孤未央的身體之中。

對付神女獨孤驚鴻這樣的女人,用示弱的方式最管用。

獨孤未央将三書收起,果然虛空撕裂,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撕裂處走了出來。

那抹身影讓獨孤未央心悸不已,但她理智地裝作漫不經心扭過頭去看別處,沒有看見一般,冷淡的眸裏沒有半點的感情。

赫連城兩腳懸在空中,雙袖如翼,一雙深沉的眸盯着在床榻之上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獨孤未央。

“還有幾天段祈玉要離開大荒,你有什麽打斷?”赫連城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獨孤未央只抱緊自己的身子,她從骨子裏就怕冷,加上這具身子被魔氣腐蝕過,很難捂暖和。

“你不說話,是不是心虛?”赫連城壓抑着心底的憤怒,人的氣質是無法改變的,就算不認得她的臉也認得出她的氣質。

獨孤未央還是不說話,赫連城分明是認出了,不過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

應該是她的心裏還有陰影,她無法忍受赫連城抱着別人的女人殺自己,無法忍受他用帶着殺意的眼神盯着自己。

第一次被男人背叛,她死于非命,失去了一切。

獨孤未央已經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獨孤未央沉聲說道。

女人的話如冰針紮入心房,赫連城沉下臉來,如果之前是懷疑,那現在絕對是肯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獨孤驚鴻。

“你在生氣是麽?當時我并不知道你們已經換了身體。”赫連城雙足落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床榻上的女人。

一步一步,當男人覺得就能将女人攬入懷裏時,獨孤未央薄唇揚起,輕輕地一句話如重鼓錘在心口。

“別過來!”

赫連城英俊冷傲的面容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她不讓他靠近!

“驚鴻——”男人反手将一把長劍遞到獨孤未央面前,誠懇地道:“真恨我,那就殺了我。”

獨孤未央保持着沉默,端着一張冷冰的臉。

“不動手?舍不得麽。”男人嗓音低沉,如疾風拂過流沙般優雅。

女人皺了下柳眉,隐約有點不耐:“你走吧!赫連城現在我是獨孤未央,不是你的未婚妻獨孤驚鴻。天下人都知道我不過是被太子玩弄不要的蕩婦,何必為了我壞了自己的名聲?”

“呵呵。”赫連城冷笑兩聲,一雙犀利而冰寒的眸子,冷冷的半勾着唇,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如幽潭般,能讓人輕易的陷進去……

“那又如何?這具身體又不是你的,我也不在乎這些。”

獨孤未央冰冷着眸,深深嘆息一聲,道:“你走吧!那個女人已經吞噬了上古兇獸,就算合天下之力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她。”

女人的聲音雖然依舊冷,但赫連城還是聽出了一絲暖意,收起劍,坐在獨孤未央的身邊,伸出雙手從女人的腰後摟着女人。

火熱的胸膛瞬間讓冷冰的身體變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獨孤未央貪婪地吸允着屬于男人獨有的味道。

男人身上有一種清如竹,貴如龍延,鮮少有人能将這兩種極致的味道融為一體。

“驚鴻,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

“呵——”魔界中的修羅王曲洛發出陣陣冷笑。

心裏像是有螞蟻在啃咬似地,不疼,但很癢,這種感覺讓他恨不得将胸口撕開。

憑什麽,那個女人能接受那個男人,卻不能接受他?

“你先回去穩住獨孤驚鴻,她的名字和我一樣,也叫獨孤驚鴻。真正的獨孤未央早就被她害死了。”

赫連城心中一禀,頓時明白過來。

松開手,暖了嗓音在女人的耳畔說道:“好,我明白,你自己小心點。”

獨孤未央點點頭,“想辦法把戒指要回來,裏面有很重要的東西,大荒高層有人和獨孤驚鴻聯手,我想辦法将那個人查出來。”

事實上,她早已經查出來那個人是誰。

只是一旦說出來牽扯太大了,倒不如來個請君入甕。

赫連城慎重的點頭,撕裂空間便消失在獨孤未央的瞳低。

女人在男人消失的瞬間發出一聲失落的嘆息。

正當她嘆息時,一股刺骨的冷風從四周吹來,一張冷冰邪氣橫生的俊臉貼近面門。

“你吓不到我。”獨孤未央唇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聲音冰寒入骨。

“怎麽?見到赫連城便那麽溫柔,見到我就這不冷不熱的态度。”修羅王曲洛将淡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聲音低低,嗓音性感。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獨孤未央眼睛很不爽的眯着。

修羅王曲洛伸出修長白如玉冷如霜般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

男人的眸光無比陰寒,笑容收斂,後背挺直,既高傲又優雅,一雙眸微微眯起像一只狡猾的狐貍:“他是你的合作夥伴,我也是,別這麽厚此薄彼。來,笑一個給爺看看。”#####

第 132 章 :交易

天下誰不知道曲家的封印只有曲家的人能解,為何獨孤未央不為所動?

赫連城指着記憶石,問守護的修靈師:“可有人動過這塊石頭?”

那修靈師搖頭,答道:“殿下,除了您任何人都不得動記憶石,況且解開石頭封印的方法只有您才有。”

沒有人動過,那就是真的沒有記錄下來。

“地結,查一下獨孤未央的動向,找到之後立刻來回本王。”赫連城結印雙手往地上一拍,召喚出一個藍色翅膀的昆蟲。

那昆蟲點點頭,撲着翅膀朝外飛去。

曲洛望着赫連城,“你也懷疑……”

赫連城沒有回答,轉身朝門外走去,從侍衛的手上接過馬,一個縱身翻身上馬,馬蹄飛揚,眨眼不見了蹤跡。

曲洛追了出來,還是晚了一步。

赫連城走遍所有他和獨孤驚鴻去過的地方都不見蹤跡。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赫連城都覺得在夜宮中那個女人只是有獨孤驚鴻的臉,而并沒有獨孤驚鴻的魂魄。

不是幻覺,赫連城自信還沒有人能對他用幻術。

嗡嗡…….兩只藍色翅膀的昆蟲飛到赫連城的肩膀上。

出城了?

赫連城楓笑了笑,暖了一張冷峻的容顏,驅馬出城。

此時獨孤未央和衆落榜的考生們已經走到皇城的邊城,由于天色較晚,為了照顧兩個姑娘,衆人早早地在小鎮上唯一一家客棧入住。這個小鎮人煙較少,鎮子只有幾張結界靈符,并沒用修靈師鎮守,而鎮上很少有人會來,除了他們幾個再沒有外人。

夜幕降臨,沒有暖爐的房間越來越冷,獨孤未央抱緊了自己的身子,渾身冷的像置身于冰窖似地。

外頭打更聲作響,已經是一更天了,雙腳還是冷冰的。

“是不是還不适應這種冷呢?”一個熟悉的聲音讓獨孤未央打了個激靈,身子僵直地坐了起來。

那個聲音在屋子的四周回響,“女人,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呢?”

是那個魔王外衣!

獨孤未央用被子裹着身子,冷聲說道:“既然來了,那就現身吧!”

後背一陣劇烈的刺痛,修羅王曲洛從獨孤未央的背上鑽了出來,一身紅衣,墨發高束金冠,一張非男非女的臉妖冶異常,手捏着獨孤未央的下巴,嗓音沙啞:“女人,我們終于在一起了。”

一半的身子還在獨孤未央的身體中,獨孤未央厭惡地蹙眉。

對修靈師來說,沒有比惡魔更肮髒的東西,而這個惡魔竟然和自己的身體是一體的。

修羅王似乎能猜到獨孤未央的心思呵呵笑出了聲,嗓音磁性令人着迷,“禦靈師是惡魔與修靈師的結合體,你嫌棄惡魔肮髒,可你本身也是個惡魔。”

獨孤未央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冷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痕,冷眸更是波瀾不驚的像是一潭幽井。

修羅王湛黑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嗜血的芒,冷若冰霜的唇角勾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殺氣,炫目的唇色在跳動的燭火中更覺性感,“那個女人打算将我封印在古北塔中,好深沉的心機。”

那個女人真是天真,竟然想吞噬自己的主人。

不過沒想到竟然成全了修羅王,要自己動手得到現在的獨孤未央還真有些苦難。

“你逃了?”獨孤未央挑起好看的眉毛,“你能不能先分裂出來?”

修羅王曲洛沒有反駁,從獨孤未央的身體分裂出來,坐在床榻,單手撐着下巴,深情地看着獨孤未央完美的臉。

獨孤未央別過臉去,她默默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确定沒有任何印記。

那就是說她沒有和惡魔契約,松口氣,道:“魔王外衣,你應該去找那個和你契約的女人。”

修羅王曲洛搖搖手指,“那個女人利用上古兇獸将契約解除了,正好我也想擺脫那個女人。”

話是這樣說,但作為一個王被自己的獵物給甩了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此仇不報他就算是回到魔界也沒臉出來統治群魔。但是,在被封印之前修羅王将自己的身體分裂,同時魔力也被分裂了一半出去。

若不是吸收了上古兇獸部分力量,現在的他說不準連魔王外衣也無法維持。

“女人,我們聯手吧!你要奪回你的身體,而我要殺了那個女人報仇。”修羅王曲洛直勾勾的盯着盯着獨孤未央,指着獨孤未央丹田的位置,道:“你的靈力被封印,除了依靠我的力量你這輩子都無法解開封印。”

獨孤未央冷然拒絕,作為修靈師絕對不會和惡魔有任何關聯,這是修靈師的禁忌。

“我不會和你契約,我們只是合作而已,當然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願意将我的所有奉獻給你,我的女王陛下。”修羅王單膝跪地,一手去拉獨孤未央的手。

同樣是這具身體,這個禦靈師的靈魂住進來之後氣質完全與之不同,同樣的一身白色曳地長裙,宛若傲立霜寒中的白梅,烏黑的長發,高高挽起,帶着與身居來的高傲和貴氣,睥睨天下。

魔王外衣忽然笑了,笑容極致的邪魅,一雙眸深藍如海閃爍着暧昧的芒。

獨孤未央小臉陰沉了下來,語氣也沉了下來:“真不好意思,我就算成為廢人也不會和你契約的,走吧!你誘惑不了我。”

毫無緩和的餘地,修羅王曲洛雙眉微皺的看着獨孤未央冷漠的臉,眉眼間帶着說不出的邪魅,嗓音慵懶,帶着金屬的質感。

“呵,和傳言中的一樣,你是南國枉死的獨孤驚鴻,也只有你能學《地之書》将自己的魂魄從地府勾劃過去。”

獨孤未央暗自心驚,是逆轉,重生之術将她的魂魄拖到了大荒獨孤驚鴻的身上,這件事情她除了告訴赫連城便再也沒有告訴過別人,修羅王怎麽知道的?

“我有畜生、阿修羅、餓鬼三書,作為交換條件,你只需要協助我殺了那個獨孤驚鴻,我們之間一筆勾銷,如何?”

獨孤未央身子一震,看向修羅王曲洛的目光裏充滿了震驚!知道七書不算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沒想到修羅王竟然這麽大的手筆,居然用三書換那個獨孤驚鴻的命。#####

第 131 章 :赫連城的質疑

船搖搖擺擺地靠了岸,四周的宮女太監正在花園的路口點燈,見船靠岸,連忙上來幫忙。

誰知道,人剛到岸邊便被獨孤驚鴻抽了兩鞭子,帶刺的鞭子打在背上火辣辣的疼,那兩個太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慌忙跪下求饒。

“狗奴才,連本宮的話都不聽,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說着,舉起鞭子又往那兩個太監身上抽了幾下,正巧被路過的獨孤錦瀾看到。

正是她收買人心的時候,獨孤錦瀾大喊一聲:“住手。”

說罷,撲通一聲跪在獨孤驚鴻面前,雙手抓着獨孤驚鴻手上的鞭子。

倒刺紮進掌心,刺骨的疼意讓獨孤錦瀾冷汗直流,強忍着痛意,勉強笑道:“妹妹,怎麽和兩個公公生這麽大氣?”

獨孤驚鴻雙眸微微眯起,那個女人居然把獨孤錦瀾藏在夜宮,不過現在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咬牙喝道:“走開,不然本宮連你一起打。”

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是獨孤驚鴻,獨孤驚鴻性子雖然冷卻絕對不會輕易傷人。

“妹妹要打我,我無話可說,只是這兩位公公并沒用犯錯,還請妹妹饒了他們吧!”獨孤錦瀾哀求道,不管她是誰,這樣的女人三殿下是絕對不會喜歡的。

獨孤驚鴻冷笑起來,松開鞭子,一腳朝獨孤錦瀾的胸口踹去,将人踢翻在地,雙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你要救他們收買人心?讓大家都知道你獨孤二小姐心地善良是不是?那我偏偏要殺了他們。”獨孤驚鴻一雙陰鸷的冷眸在周圍跪下的太監宮女面門上掃過,沉聲道:“以後誰敢和這位獨孤小姐來往過密,本宮就砍斷那個人的手腳!”

衆宮女太監吓的膽顫心驚,連連磕頭稱是,連離獨孤錦瀾最近的兩個人都慌忙挪遠了身子。

獨孤驚鴻瞳孔微縮,這個女人果然不好對付,含淚帶笑朝獨孤驚鴻磕頭,“三王妃何必遷怒他人?是錦瀾求情的并非是他們找上我,要殺要剮沖我來。”

今兒豁出去了,獨孤驚鴻如果敢殺她,她就把秘密說出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威脅我?來人!”

周圍一些貴女也看不過了,紛紛求情:“大概是真沒聽見,三王妃看在他們是初犯的份上饒了他們吧!”

獨孤錦瀾有人求情,更覺底氣十足,連聲音都高了幾分,擲地有聲地說道:“妹妹,我知道不該出來,錯的是我不是別人,請妹妹不要遷怒別人。”

赫連城與衆臣商議妥當後,回後院找獨孤驚鴻問問她有什麽意見,誰知道卻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獨孤驚鴻滿身酒氣志氣高昂地舉着鞭子抽打獨孤錦瀾,這一幕實在太陌生了。

連獨孤錦瀾毒害她都可以裝作不知道,為何會為了些許小事毆打獨孤錦瀾?

還有,內院被搞的烏煙瘴氣,夜宮重地是不允許外人輕易進來,而現在夜宮像個客棧似地,什麽人都能進來。

“住手!”

随着這聲怒吼,衆人回過頭來,但見月光下,男人穿着铠甲,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多了幾分波濤的怒意。

獨孤錦瀾乘機哭了起來,一張精致美豔的小臉,蒼白無色,宛如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赫連城一雙眸子冷的不像話,沒有一絲感情,冷冰的目光在衆人神色各異的面容上掃過。

從回到這句身體之後從未見過赫連城這樣的表情,心裏咯噔了一下,上前挽着赫連城的胳膊,可憐兮兮的道:“連城,正好我來找你,這兩個奴才和獨孤錦瀾聯手欺負我。”

奴才?赫連城神情冷漠地盯着獨孤驚鴻,冰冷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嘲諷。

獨孤驚鴻的話深深地刺痛了赫連城的神經,連獨孤錦瀾都覺得不可思議起來,對修靈師來說,衆生平等。所以從來沒有哪個修靈師會說出這樣的言詞來。

獨孤驚鴻是南國神女,怎麽可能犯這樣的錯?

“獨孤錦瀾是本王讓她留下的,別和她計較。”赫連城神色淡漠。

周圍的少女們用一種崇拜的目光凝注着赫連城。

獨孤驚鴻搖晃着赫連城的手,美目流轉,“連城,剛才你說找我,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赫連城但笑不語,冷眸中掠過了一道耀眼的芒。

獨孤驚鴻明白過來,立刻将衆千金打發走,獨孤錦瀾被兩個宮女扶了下去,赫連城命人請醫女為獨孤錦瀾治傷。獨孤錦瀾勾起了唇角,這個傷值了。

赫連城找到獨孤驚鴻之後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只将她送回自己的寝宮。

不知為何,最近覺得獨孤驚鴻越來越陌生。

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話說,赫連城想起那日趕到獨孤驚鴻身邊的情形,突然,一雙熟悉的眼讓赫連城心驚肉跳起來。那雙眼卻并非是現在的獨孤驚鴻,而是那個獨孤未央!

冷漠中含着一絲柔情,這才是他夢中的那個女人。

一個計劃在赫連城的心裏萌生,第二日一早赫連城便出了門。

獨孤府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由死變生,滿園蕭索。獨孤裘說獨孤未央沒有回來,公主府被封,獨孤未央也不可能回去。

那她會去哪裏?

記憶石中也找不到獨孤未央的身影,不對勁!

獨孤未央的靈力被封,根本無法躲過結界的探索,那到底怎麽回事?

獨孤驚鴻說當日将魔王外衣消滅了,獨孤未央雖然有元嬰期的修為,卻只是惡魔哄人耳目的把戲。

除了魔王外衣,還會有誰的能力能躲過結界的追蹤和探索?

尋找了半日沒能找到獨孤未央的蹤跡卻遇上了曲洛,曲洛走的非常匆忙,拍着赫連城的肩膀,好半天才說道:“可……找到你了,你猜我遇上誰了?

赫連城眉心一挑,“獨孤未央?”

曲洛瞪大了雙眼,可以啊!老大越來越懂他的心思了。

“她居然從青樓裏出來,表情酷酷的,和獨孤驚鴻似的。”曲洛将赫連城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見周圍都是曲家的封印師,又問了一句:“大哥,你用的是什麽符咒,我感覺那個女人好像能沖開封印。”#####

第 130 章 :本性

換好衣服,抱起養在魚缸的金魚,對那兩個丫鬟說道:“這條金魚叫紅袖,你們老板也不敢留着,我就帶走了。”

花娘早就吩咐過伺候獨孤未央的丫鬟,不管獨孤未央做什麽都不許阻攔。

現在青樓是最安靜的時候,這時候走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避免多生事端。

蹬蹬……還沒走下樓梯,獨孤未央後悔了,曲洛懷裏抱着一個美人正調笑着朝她走來。

她忘了,曲洛晚上不能出去,所以就算逛青樓也是白天。

曲洛擡眼看到獨孤未央,薄唇泛着炫目的唇色光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喲,這位不是未央公主麽?找不到男人來這裏了?”

獨孤未央瞳孔微微一縮,雙手一抖,咬着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現在不是獨孤驚鴻,是那個惡名遠揚的獨孤未央,就算解釋估計曲洛也不會相信。

“還真是快活啊!獨孤未央你還是死心,被封印了丹田除了我曲家的人,無人能解。”曲洛揚了揚唇,靠近獨孤未央。

獨孤未央淡漠的眸子看了曲洛一眼,單單是曲家的封印符倒難不到她,可怕的是獨孤驚鴻的封印,以她的修為還無法沖破。

“曲洛,我和你無冤無仇,讓開!”

那種淡漠與世無争的表情,冷清的眸子讓曲洛産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恍惚間,兩個影子重合在了一起,混合成在一起。

曲洛抓住獨孤未央的手,不讓她走,“你到底是誰?”

獨孤未央吃痛蹙眉強行扳開曲洛的手走下樓梯,對不起了,曲洛,事情根本說不出清楚。

夜宮不能去,獨孤府也容不下她,看來只能出城另想辦法了。

肚子忽然咕咕叫起來,獨孤未央抹了抹身上的錢袋,重重的看來放了不少錢,這個花娘還真夠意思。

買了些幹糧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從昨晚到現在她什麽都沒有吃,已經餓的不行了。

填飽肚子後,獨孤未央問了路往城外去,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看能不能沖破封印。再度回來,正巧,一些考試落榜的考生也出城門,獨孤未央便和這些考生們一起走。

混在人群中還好沒有人認出她來,順利出城。

“這位小姐祖籍何處?我看你孤身一人,城外不安全不如大家一起上路如何?”一考生好心地道。

獨孤未央不敢說明自己的身份,只得道:“我家遠,只怕不能和各位同路。”

另一個人道:“你一個姑娘家,我們就算送你一程又怕什麽?”

幾個考生不由分說送一匹馬給獨孤未央,非要問清楚獨孤未央家住何處,幾人一起将修為弱的姑娘先送回家。

衆人如此熱心,獨孤未央也不好拒絕,只得道謝答應。

“還未請教這位小姐芳名,在下高天賜。”

“我,蕭文軒。”

獨孤未央随口道:“我姓孟。”

她生母家姓孟,也非修靈大族,這種不起眼的姓氏不會引起太多人注意。

幾個少年相互說了姓名,一路探讨着這次考試的事情,獨孤未央一路沉默不語,鮮少說話。

這幾日赫連城與蒼穹等人忙着安排出征的事情,以往這麽重要的事情獨孤驚鴻都會參與,但這次卻過問一聲都沒有。

花園中笑聲不斷,搬到偏遠小院的獨孤錦瀾也覺得奇怪。

獨孤驚鴻平日連多說一句話都嫌累的人,竟然會天天宴會請客。

“最近除了請客還有別的事情沒有?”獨孤錦瀾在宮牆的拐角僻靜處問收買的宮女。

那宮女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以前還覺得這位獨孤小姐人不錯,現在看來哪裏比的上三王妃?美貌不如三王妃,修為也不如三王妃。

做姐姐的成天勾搭自己的妹夫,真是要多無恥就有多無

恥。

“三王妃自然是做三王妃該做的事情,今兒請了幾位長公主,郡主還有太妃,現在在聽小曲呢!”

被宮女搶白幾句,獨孤錦瀾也不生氣,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那宮女見她半日不說話,輕哼一聲便自顧自地走了。如果不是看在早收了錢她才不想伺候呢!三王妃的賞賜更豐厚,外頭來的客人賞賜也非常大方。

牆頭飛過來歡歌笑語,獨孤錦瀾愣了許久直到太陽落山身上有些冷才回過神來。

從中午起,夜宮的後院便一直在宴請客人。

女人的直覺告訴獨孤錦瀾,獨孤驚鴻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她也是修靈師,更了解獨孤驚鴻的脾氣。

恨不得将所以的時間用在修煉上,現在卻天天游樂,根本不像獨孤驚鴻的性格。

趁着天黑後院來往人多,獨孤錦瀾打算去獨孤驚鴻的院子一探究竟。

這時候,獨孤驚鴻正帶着人在花園中心游湖,正和一幫貴女玩最近京城中時興的游戲。玩累了,靠在軟塌上喝酒看着她們玩笑取樂。

獨孤驚鴻仰頭飲下美酒,酒從粉色的薄唇間溢出,鮮紅的液體順着下巴流下。

“呵呵——夜宮就是好啊!什麽樣的美酒都有。”獨孤驚鴻雙眼迷離,搖晃着身子站起身來。

可惜此時是冬季,沒有蓮花,不然她能像仙女一樣站在花瓣上起舞。

“三王妃可是醉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裏?”一個貴女見獨孤驚鴻醉的不成樣子,再加上連日來她們也老是宿醉不歸,女孩子為了将來交際是難免的。

只是這麽喝下去也實在不成樣子。

“醉?本宮沒有醉,你才醉了呢!”獨孤驚鴻吃吃地笑出了聲,從軟塌上起身,兩個宮女立刻上前扶着她。

獨孤驚鴻推開兩個宮女,跌跌撞撞地走到船頭,對岸上喊道:“來人哪!去請王爺過來游湖,就說本王妃想他了。”見岸邊的太監不動聲,用力朝他們揮了揮手。

那兩個太監正在打掃庭院,還真沒有聽到獨孤驚鴻的聲音。

“把船靠過去,本宮要好好懲治這些不聽話的奴才。”獨孤驚鴻怒起,吩咐下去,便從尹千紅的手上奪過鞭子。

衆人也不敢勸阻,只得任由獨孤驚鴻胡鬧。#####

第 129 章 :真相

花娘大怒,伸手就是兩個耳刮子,罵道:“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看不住人還敢說謊,看老娘我不撕了你的嘴巴。”

兩個丫鬟被打的哭了起來,“奴婢真的沒有偷懶,沒看到姑娘主子怎麽出去的。”

“還敢胡說!”花娘震怒,從門後面拿了雞毛撣子就要往那兩個丫頭身上抽去。

獨孤未央一把握着花娘高舉的手腕,沉聲道:“是一個叫紅袖的女孩子帶我出去的,她們沒有看到。”

花娘聽到那名字面色大變,神情異樣的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她和你說叫紅袖?”

其實那個叫紅袖的姑娘并非花娘的手下,那時候的花娘也不過是個青樓女子,一個被拐賣來的女子怎麽誘哄打罵都不肯接客,最後被老鸨下了迷藥,結果那姑娘竟然跳湖自盡,從此以後只要皇城中所有的青樓,只要姑娘不是自願接客的都會死于非命。

很多花樓老鸨也請過不少大師驅魔,但大多都沒有效果,夜宮的人是不肯踏足此地,況且查出來所有人都逃脫不了律法的制裁。這事情就這麽過了幾十年,大多無辜枉死的女子連屍體都找不到,所以大家也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

紅袖也成了所有青樓的忌諱,知情的人不敢提起。

獨孤未央雲輕雲淡地看了花娘一眼,這個老鸨提起紅袖便談虎色變,分明是心中有鬼。

“是啊!她渾身是水,把她的手腳和臉都泡爛了。”

花娘吓得驚叫一聲,連忙捂着自己的嘴,“我的好姑娘,可不能亂說啊!”

“只要你乖乖接客,那個紅袖便不會拿你怎樣,嬷嬷我也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去。賺到的錢我們三七分成怎樣?你七我三。”花娘在圓桌旁坐下,客客氣氣地為獨孤未央倒茶。

獨孤未央沒有去接茶,呵呵冷笑起來。

她看起來像是需要錢的人?

“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獨孤未央将茶推到花娘身邊,坐下平視着花娘的眸,“想必紅袖死後,你沒有一天安心日子過吧!我可以讓你睡安穩,以後不許再草菅人命,逼良為娼!”

花娘的臉色一變再變,獨孤未央眸子清如明鏡,仿佛能将人看透。

青樓中見過紅袖的人不少,但鮮少有這麽鎮定的。

這姑娘要麽是高人,要麽就是早就聽過此事故意吓唬的,花娘面色從容,微微一笑,朝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道:“房間裏的香怎麽斷了,還不快去我房間裏拿香來。”

兩個丫鬟應聲出門,待人走遠後,花娘皮笑肉不笑地雙手抱胸,“老娘我在皇城縱橫三十幾年了,從來就不怕什麽神啊鬼的,姑娘有什麽話明說了去,別扯這些來。”

獨孤未央冷笑,若真不怕變什麽臉?

素手一番,一條鮮紅的小金魚在掌心中擺尾。

“出來見見故人吧!”

獨孤未央話音一落,那金魚化作一道青煙,煙霧慢慢變成人形。

“大師喚小鬼何事?”

當紅袖完全現形後,忽的擡起了頭,嘴角向下耷着,眼睛有些泛白的向上翻着,嘴角抿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那花娘竟然被吓得兩眼一番,直接昏死過去。

“可是這個人害的你?”獨孤未央扳正花娘的臉問道。

水鬼的本質雖然和惡魔同樣,但不同于惡魔的是,它們繼承了人類的記憶,只要心存善念還是能棄惡從善的。

紅袖仔細地看了又看,搖搖頭。

獨孤未央擺擺手,命紅袖:“你先藏起來,需要我會再叫你出來。”

紅袖道了一聲是,規規矩矩地變回金魚。

獨孤未央端起茶朝花娘的面門潑去,冷聲道:“不是你害死的,怕什麽?”

花娘打了個激靈,雙眸微微睜開,恐懼地看了四周,松了一口氣,哀求:“我的姑奶奶,你這是要吓死我啊!”

獨孤未央冷冷的望着花娘,“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皇城有結界,除非你們自己作惡,否則哪來的厲鬼索命?”就算紅袖不是花娘害死,估計也沒少做壞事,不然也不會害怕成這樣。

花娘喊冤起來,叫苦道:“您這可就冤枉我了,紅袖死的時候我才十八九歲,在這裏做頭牌呢!我一個姑娘又能拿她怎麽樣?”說罷便将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獨孤未央。

“一些人販子拐來的姑娘按理說我們是不該買下的,只是他們都說是自家女兒,家裏長輩或是子嗣重病才賣掉女兒的。等到人醒來說自己是被拐賣的,可我們也花了大價錢買的,放出去自己虧不說萬一是兩人合夥騙錢呢?這位大師,您當日身受重傷,來我這兩天了也沒把您怎麽樣吧!”花娘不禁向獨孤未央訴苦起來。

獨孤未央不為所動,厲聲問道:“你手下死過多少姑娘,老實交代出來。如果敢有一句家夥我讓紅袖和你對質。”

花娘被獨孤未央這一聲厲喝吓得打了激靈,頭搖的撥浪鼓似地,“姑娘,我這裏只有一個姑娘,我……只是吓唬她幾句,沒想到她就淹死了。不信,你問問紅袖。”

諒她也不敢說謊,獨孤未央從梳妝臺找來胭脂,丢到花娘面前,道:“用朱砂混合着抹在你的唇上,連續七七四十九天,只要你不為惡保你平安。”

花娘拾起胭脂,放在袖口,道了謝。

“這位姑娘應該是修靈師吧!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嬷嬷也懂得知恩圖報,願意送姑娘回家。”

若是讓人知道她這裏還有修靈師,只怕腦袋不保啊!

修靈師不入賤籍,但凡迫害修靈師入賤籍者剪去舌頭,花娘雖然舍不得把這個肥羊送走,但更愛惜自己的舌頭。

獨孤未央不吭聲,花娘也不敢多說什麽,默默地出了門,估計獨孤未央是無家可歸,現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将獨孤未央送到別院去居住。

一宿無話,天明時分,兩個丫鬟送來幾身尋常女子穿的衣服來,獨孤未央拿起來看了又看。#####

第 128 章 :水鬼

撲通!

整個人被拖進水中,水溫冰冷,根本不像是獨孤未央看到的那個溫泉。

雙腳被那雙手死命的拉着她往下拖,那雙手力量非常大,怎麽用力都沒辦法掙脫。

水鬼?獨孤未央腦中閃過一道激靈。

在水中枉死的鬼,據說要找到替身才能去投胎轉世,其實這真只是傳說。水鬼并非是人魂,而是一種水中的妖孽,當有人落水身亡之後便吃掉那人的魂魄,幻化成那人的模樣,繼續尋找獵物。

常言道,人死如燈滅,魂魄離身便有牛頭馬面前來指引去地府投胎,而一些留戀人世的會有黑白無常強行帶走。

只有被惡魔染指或者盯上的魂魄連黑白無常都不敢輕易靠近。

“分水之法,誅邪!”獨孤未央咬破手指,将血珠朝腳下一揮,結印打出。

頓時,伴随着一聲慘叫那水鬼放開獨孤未央的雙足,慌忙逃竄。

獨孤未央冷靜下來,她不懂水性,只能等身子慢慢浮上來。也不知那水鬼将自己到底拖到了哪個位置,獨孤未央也不敢亂動,只能朝最左邊慢慢的移動自己的身子。

“大師,我來幫你。”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接着便有一雙手拖着獨孤未央的腰将她往水塘的邊沿挪動。

獨孤未央雙手捏着拈花指,只要那個水鬼敢輕舉妄動,便将她打的魂飛魄散。

當身子靠在冷冰的石頭上,身旁亮起了幽藍的鬼火,一個渾身是水的少女跪在自己身邊。

那女孩的面容陰冷,長長的頭發亂糟糟的如水草一般,水一直從她身上不斷地往下滴落。

“大師,我不是故意要傷害您。”

那女子一身紅衣,殷紅的像是血,幽藍的鬼火下更覺滲人。

獨孤未央瞥了那水鬼一眼,神情淡淡的說道:“這是什麽地方?老實交代你害了多少人。”

水鬼手指發抖,重重地對獨孤未央磕了幾個頭,将自己的來歷說了出來。

“奴家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名喚紅袖,被人販子拐賣到此處,因不願接客不忍忍受老鸨毒打,投河自盡。地府不肯收留,故而魂魄在此地徘徊,只要這個妓院中有好人家的女兒被拐賣,不願接客的,奴家都會帶她們去往生世界。”

獨孤未央神色冷清,那個投河的女孩兒魂魄已經被這水鬼吃掉,因繼承了那女孩子死前的執念,所以才會對青樓中不願接客的女子下手。

好在心裏還尚存一絲善念,姑且饒她一命。

“要我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以後只要你聽命于我,我便助你離開此地如何?”獨孤未央沉聲說道。

她現在不過是廢人一個,走不出青樓,若能得到這水鬼的幫助說不定還有機會。

紅袖大喜,忙道:“如此,大師的再生之恩,紅袖沒齒難忘。”

獨孤未央點頭不語,命紅袖附身到一條金魚身上,游到自己身邊。

紅袖照做,那水鬼一走,青樓立刻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歌舞升平。

“哎呦,好一個大美人!”在追逐美人的瞥見獨孤未央,一聲驚呼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

一雙雙猶如幽狼般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獨孤未央。

獨孤未央不慌不忙,先将游到自己腳邊的金魚捧起來,提起衣角慢慢悠悠的從水中走出來。

“別走啊!美人。”一赤裸着上身的絡腮大漢攔住了獨孤未央,口水滴到胡子上,顯得相當惡心。

獨孤未央倒退數步,擡起下巴,用命令的口氣冷傲地道:“滾開!”

“還有點脾氣啊!我喜歡,花娘可真狡猾,成日的帶一群胭脂俗粉到處晃,這樣的大美人居然藏着連看都不讓看。”那漢子摸着下巴,色迷迷的打量着獨孤未央。

周圍的姑娘們翹了翹唇,用敵視的目光瞥了獨孤未央一眼,不過還是有人去通知老鸨花娘了。明顯,這位一定是剛從外面弄來還沒開苞的新姑娘,花娘會等到找個合适的機會賣個大價錢。

青樓老鸨對付姑娘的手段那可真是殺人不見血,這些姑娘們可以為了争奪客人打個頭破血流,但如果敢壞了花娘的好事,那花娘可絕對不會輕易饒恕。

那漢子一步步逼進獨孤未央,獨孤未央步步後退,突然一雙手從背後朝自己抱過來,獨孤未央步伐一錯,躲開那個男人,眼看走到溫泉邊上,獨孤未央剛要叫水鬼出來,那老鸨花娘的笑聲傳來。

“幾位大爺這是做什麽?”見兩人要對獨孤未央下手,連忙命姑娘們将兩位大爺拉開。

“我說花娘,這樣的美人你藏着留給誰呢?大爺我是少你錢了還是怎的。這姑娘我要了,價錢你自己開!”那中年漢子狂傲地說道。

周圍的客人們都圍攏了過來看熱鬧。

花娘面不改色,用手帕作勢打了那人一下,嬌嗔道:“尹大爺,別動那麽大的氣嘛!”說着将獨孤未央拉到自己的身後,上前一步,對那人小聲說道。

“這姑娘才來的,許多規矩不懂,脾氣也不大好,我正準備調教好了才敢弄出來見人不是?”

尹大爺?難道是尹家的人?

皇城中能這麽嚣張姓尹的除了尹千紅還有誰?

“你個老婆子,上次翹首說讓大爺我先嘗嘗先,結果呢?你賣給誰了!”

花娘“哎喲”一聲,“冤枉啊,那翹首挂牌子花娘我可是先通知了您老,誰知道您老不來我還以為您看上別的姑娘。”

那姓尹的男人深深地看了獨孤未央一眼,高聲道:“這姑娘大爺我要定了,誰敢搶便是和我尹家過不去!”說完摟着一個姑娘一個縱身跳下水。

水花四濺,姑娘們撒嬌哄着自己身邊的客人繼續玩樂。

花娘親自送獨孤未央回閣樓,一腳踹開門便罵道:“兩個賤丫頭,連個人都看不好,找死呢!”

兩個丫鬟正站在門口,被老鸨這一聲叫罵,吓得面容蒼白,一見獨孤未央站在老鸨身後,驚道:“姑娘怎麽走出去的,奴婢們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 127 章 :青樓

獨孤未央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夢中歌舞升平,嬌笑聲猶如銀鈴。

醒來時滿眼粉紅,房間裏陳設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屋子,難道是哪個姑娘救了她?

撩開被子,獨孤未央起身,卻見自己上身只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下身的褲子卻是薄紗,根本無法遮擋春光。在屋子裏找了幾圈,大多都是十分暴露豔麗的衣服。

獨孤未央心裏一沉,不管大荒還是南國,好人家的女兒都不會穿成這個樣子,這裏分明就是花樓妓院!

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獨孤未央真元被封印,偏偏這具身子又是人比花嬌,弱柳扶風的,連最基本的武力都不具備。落到這幫人手上,焉有逃出去的能力?

想她堂堂聖女宮神女,從小到大不知上過多少戰場,鐵骨铮铮豈能受這種侮辱?

推開窗門,樓下是一個小溫泉,溫泉中還有不少男女衣着暴露相互追逐嬉戲,看樣子是在妓院的範圍之內。

“哎喲,我的姑娘,怎麽推開窗戶?仔細凍着。”一個沙啞卻故作妖媚的聲音随着推門聲響起。

獨孤未央關上窗門,轉身一看,只見一半老徐娘的花衣女人舉着團扇半掩面容,正用一種算計的光芒看着她。

“真真的,就算我們春香院的頭牌也沒有姑娘你這般姿容,若是能唱上那麽兩句,舞上那麽幾段。哎喲,全城的男人都會丢了魂兒去。”那老鸨上下打量獨孤未央,她也算是閱人無數,什麽樣的絕色美人沒見過,就說現在的頭牌翹楚,峰胸細腰,長腿纖細如玉,面似芙蓉,發黑如鍛,那已經算是極品中的極品。

可這位,身段比翹楚有過之而無不及,肌膚勝雪,唇一點若花苞待放,鼻若懸膽,一雙眸似水清。更重要的是,這位周身的氣質一看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

花樓最不缺的就是貌美的女人,美中帶才藝能站穩一席之地,但最吸引豪客的還是這種大家閨秀,貴族出身的女子。男人是奇怪的動物,家裏的妻子出身高貴卻覺得太過古板,外面的煙花女子嫌棄鳳情太過,不夠莊重。

“姑娘叫什麽名字,家住何處?”老鸨越開越喜歡,連說話的聲音都溫柔起來。

獨孤未央只是冷着一張臉,看着老鸨不說話。

“那你多大了?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獨孤未央:…….

老鸨心裏犯嘀咕了,難不成是個啞巴,又或者是個聾子?還是二者皆是?

“你身上還有傷,好好修養,到了我花娘這裏,只要好好聽話,包你享近榮華富貴。”老鸨扭着腰出了門,立刻招來一個小厮,低聲說了幾句。

那小厮連連點頭,飛快地跑下樓。

不多時帶回來一個大夫,獨孤未央的房門再次被打開,老鸨指着獨孤未央,板着一張粉面硬梆梆地說道:“看看還有什麽毛病?”

獨孤未央早在老鸨出去後将所有的衣服披在身上,老鸨一見便覺不喜。

那大夫低着頭也不敢亂看,道:“請這位姑娘坐下,容大夫診脈。”

獨孤未央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出去!”

聲音冷如霜寒,吓得那大夫打了個冷顫,回頭看着老鸨,不敢再上去。

老鸨見獨孤未央能說話,确定不是殘疾,心裏松了口氣,只是獨孤未央這脾氣——罷了,有些大爺就好這一口,喜歡這種冰美人兒。脾氣性格可以慢慢調教,多少姑娘進來了,尋死覓活,寧死不屈,現在為了搶客恨不能脫光了走出去。

“沒問題那就算了,你去帳房那拿錢走人。”老鸨做作地用紅絲巾抹了抹嘴唇,陪着笑對獨孤未央說道。

“既然姑娘無恙,那就好好休息,別的什麽都不用姑娘操心,只管好好養好身子。”老鸨一聲呼喚,兩個穿紅着綠的丫頭走進門,老鸨的面露狠光,瞪着那兩個丫鬟道:“以後好好伺候這位主子姑娘,若敢有怠慢,仔細你們的皮!”

那兩個丫頭吓得渾身發抖,不敢說話。

老鸨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關上門,那兩個丫鬟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低着頭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獨孤未央一心想着怎麽沖破封印,也沒有心思理那兩個丫鬟,回床榻上,那兩個丫鬟立刻過去将簾子放下來。

獨孤未央也聽見老鸨吩咐她們不能離開自己半步,也不願意為難人,便道:“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守着就行了,有什麽事情我會吩咐你們。”

吩咐兩個丫鬟之後,獨孤未央盤坐床榻之上,開始引氣修煉。

氣沉丹田,運起《引靈訣》調動真氣朝封鎖丹田的封印沖刺,頓時從靈脈中朝丹田蜂擁而來,丹田之中的真元往靈脈中融彙。

一層封印解除,第二層,第三層……第九層!就在緊要的關頭,一陣歡笑聲驚擾了獨孤未央,真氣逆流,血氣翻滾。

撲通!

獨孤未央只覺頭一陣眩暈,整個人栽倒在床榻之上。

夜深,獨孤未央起身,四周一片寂靜,連守在她房間裏的兩個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奇怪了,妓院不是通宵營業麽?為何這時候竟然這麽安靜,而且溫度開始越來越低,連腳下也結了一層層的薄冰。

推開房門,周圍一片漆黑,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滴答,滴答……

滴水聲清晰地傳入耳,獨孤未央蹙眉,憑着感覺用雙手摸索着往前走。

走到樓梯前,一陣陰風從後背吹過,腥味越來越重,那種感覺有點像是魚腥味,但比魚腥味好像要淡了些。

一縷青絲從房梁上垂下落在獨孤未央的面門前,獨孤未央微微勾起淡漠的唇角,就算她手無縛雞之力但還不至于讓一個不入流的小鬼欺負了去。

獨孤未央毫不理會,加快步伐下樓梯,不管如何,還是先離開妓院,現在的她沒有了赫連城的庇護,若是再生事端,只怕小命不保。

走到最後一個臺階時,忽然從臺階下面伸出一雙手捉住獨孤未央的雙腳,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