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曾經愛的臉龐啊。曾經,他的眉間眼眸,他的齒間微笑,他的舉手投足都是我神往而不能及的。他的每一句話我都覺得是在唾珠咳玉,他侃侃而談的樣子,我至今不能忘記,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化作了音符撩撥着我的心中的五線譜。
古人有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便是那琢磨先生,溫暖美好。可到現在,一切都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君子了。而是一個竭斯底裏我不認識的白啓了。難道我以前認識的白啓只是披着溫柔面具的魔鬼嗎?現在他終于按捺不住了,露出了真面目。?
呵,他說自己和魏憐心什麽也沒有,我難道是個傻子嗎?我難道沒有眼睛嗎?我怒不可遏,大聲地朝他吼道:“白啓!我不是任你欺騙的傻子!我也有心,我也會難過,我也會流淚。”
白啓上前一步,按住我的雙肩,深情的說:“我只是因為魏憐心救過我而已,沒有其他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你最愛的人嗎,我怎麽會欺騙你呢? 涅盤。”
到了現在,還在掩飾嗎,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愚不可及的嗎?任你玩弄欺騙!我再也不想理會他了。我現在恨不得把他虛僞的面目撕扯掉。
我狠狠的把他放在我雙肩上的手打掉,繼續道:“哼,白啓啊白啓,你還想把深情表演到什麽時候呢?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對你言聽計從的單純的小女孩嗎,我看你還是趕緊醒醒吧!”
白啓錯愕了一秒,随即恢複了一臉受傷的神情,失落的說道:“涅盤,咱們好好的行嗎,咱們再也別吵架了,以前都是我的錯,好嗎”
我內心暗暗的想,白啓,你好委屈啊,你把你說的好委屈啊,都是你的錯,難道你沒錯嗎,難道你是無辜的嗎,別裝了,真讓我惡心。
想完之後,我對着白啓雲淡風輕地一笑,白啓随即松了一口氣,給我也露了一個微笑。陽光下,這個微笑多好看哪。好像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出現救我于鬼魅之中,溫柔的微笑,溫暖的手掌,一切的一切都是讓我那麽那麽喜歡。
他當時就站在那,陽光在他身後,他黑色的發絲被映成了淺棕色,宛若從漫畫裏走出的美男子一般。不,美男還不夠,更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給我鼓勵,給我慰藉,告訴我堅持就可以看到希望,美好的生活總在前方。我差點又被這迷人心竅的笑所蠱惑了。
我慢慢的将手掌輕輕的伸向他,馬上接觸到他的時候,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他被我這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半個身子外向一邊,他用他修長的手指捂住發紅的臉。
眸子上剛染上愠怒的顏色,随後又淡了下去。直起被我打歪的半個身子,用更加受傷的語氣說道:“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氣,只要你能夠開心,無論你怎麽打我,我都不會還手的。”
我一聲冷笑,擡起頭,伸起手,像他受傷的臉上撫去,用更加溫柔的語氣說:“我怎麽忍心呢,你可是我愛的白啓啊。”
但我的手卻愈加用力,他疼痛的向後撤去,我內心更鄙夷這個男人,但繼續溫柔的說道:“白啓,你怎麽了,你不是說你不會還手的嗎,你在躲什麽呢?”
白啓愣了一下,說:“涅盤,你別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正常點好嗎,我和魏憐心真的什麽都沒有。無論你怎麽對我都沒有關系,但你不能這麽對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無辜的人,好一個無辜的人。什麽時候她魏憐心成了無辜的人了,我成了一個惡婆娘了。真是可笑至極。
我輕輕的對白啓說:“白啓,你糊塗了嗎,現在哪還有什麽無辜的人啊,我們都一樣的。不是嗎?”
白啓看着我,哀求道:“涅盤,你別這樣,你別去找憐心。可以嗎?”
好一個憐心,叫的真親切。你曾記叫我的時候也是這樣親切的,你捧着我的臉,把吻印在我的額頭。我的內心仿佛開了一簇絢爛的煙花,當時,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到現在,你用同樣的語氣叫着別的女人,真是諷刺。
我厲聲道:“白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可清楚的記得,你當初不僅僅不幫助我,還将我扔出了地府!”
你知道我的感受嗎,你問過我的感受嗎,你關心過我嗎!我當時多麽希望你一切都是被迫的,你是愛我的,你是有苦衷的。我的內心一直為你辯解,為你傾訴,我告訴自己。涅盤,白啓他一定會來找你的,他是有難言之隐的,你不能怪他。那時的我真是天真呢,看到你那麽醜陋的一幕,甚至你都把我趕出了地府,我都在為你辯護。
愛情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這句話說的真不錯,我當時簡直是無知!我好恨當時自己聽信你的假話,你的糖衣炮彈,甚至要溺死在你的甜言蜜語中。
當被你趕出地府之後,我孤零零的,孤零零的在外面游蕩。我好冷啊,四面都沒有光,甚至連空氣都不再流動了,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好想你能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抱緊,摸着我的頭,告訴我,別怕,我在這呢。可是一切都是我的妄想,我的眼前只有死人般冰冷的空氣,和無盡的虛無……
擡頭看着面前,我仿佛聽到女人竭斯底裏的尖叫聲,男人怒不可遏的咒罵聲,三三兩兩的游魂對着我嬉笑指點,仿佛在對我進行無情的嘲笑。
我的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怯怯地躲在一個角落裏,我覺得他們都在看我,都在無情的嘲笑我。我當時好希望你能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需要你。可你心裏只有那個叫魏憐心的女人,你甚至不惜把我趕出地府,那個時候我的無助,你怎麽可能知道。
白啓,你怎麽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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