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她這樣回答着我,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居然還是說要讓我放心,我能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我住在自己的家裏面,又不是什麽認床的人,更何況這本身就是我自己的房間,唯一不習慣的可能就是白啓不在我的身邊吧。
還有就是對王寺尊剛才的話,說實在的,我也不可能一句都聽不進去,對他的話多多少少的,我還是有了潛意識的猜疑。
也是覺得,這個人,來歷,确實是不明,更何況他來的時間這麽短,這是通過短短的對話,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相信他,實在是不太理智。
并且,我現在明确的說,就是誰都不能相信的。
更何況,外來的人,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為要我命的那個人。
所以我既是誰都信任不了,那麽又怎麽能輕易的相信這個人呢?
所以我在躺下的那一瞬間,腦中也閃過了,我似乎,應該對她展開一點調查,對于她的話進行推敲。
可是王寺尊那人,想起那副嘴臉,我總是覺得他帶着強烈的自主色彩,總是覺得他對于小安姐,有些許的偏見,從一開始,小安的疑點,就是他所提出來的。
那麽這個人帶着偏見的色彩,顯然是不能與他說,而白啓又不在家,所幸這事也就先擱了下來,避免,再出任何的沖突。
我和王寺尊的感情,還是十分深厚的,我雖然能夠相信,也能夠信的住,我知道我和王寺尊的感情。
我們兩個這種異性知己,這種異性的兄弟,這樣的感情,怎麽會是三言兩語,因為一個外人,雖說他是我的姐姐,但現在按感情來算,他确實還是外人,又怎麽能是,像他這樣,剛剛出現不足二十四小時的人,能夠挑撥的呢?
我這樣想着卻也放心了不少,一方面我是個成年人,并且,會一定的道法,有一定的防身自保的能力,另一方面,王寺尊,他還是我堅強的後盾,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也因此我覺得我沒有什麽可以害怕的地方,我可以放心大膽的以身試法,放心大膽作為誘餌,若他真的想要對我動手的話。
是現在我卻大半能認為,大半能肯定,這個人他不會傷害我了,所以,對她,也沒有抱那麽大的戒心,就躺着睡覺了。
“小安姐,如果晚上有什麽事情,随時都可以喊醒,我是沒有問題的,你不用覺得麻煩我或是怎麽樣,這就是我一個當妹妹應該做的事情,所以如果有事情,千萬記得喊醒我。”
我把這段話說完,心裏面也覺得舒坦了不少,畢竟這些年虧欠她的人,總覺得是我虧欠了點她什麽,所以我這樣說也是讓她,若是有什麽我能彌補的地方,抓緊彌補。
其實并不是彌補它本身,他的臉終究是補不回來的,只是在彌補我內心的良心罷了!
是我良心收到的譴責,需要通過付出才能彌補。
小安姐聽完這話,似乎是很高興很開心的樣子,可是言語中,也帶了些許麻煩,和不好意思。
畢竟不是在自己家居住,就住在我家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放不開,和不方便的,她開口回答道:“好的妹妹,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大驚小怪的,并且我也是個成年人了,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自己處理,明白,你放心,不會很麻煩的。”
言語中,她卻還是覺得,她居住在我這裏是在麻煩我,是的啊,換做是我可能我也會這麽想吧。
只是他越這樣說我就會越羞愧萬分,覺得是我還是虧待了他,還是沒能讓他找到家的感覺。
若是此時,和父親還活着,或者是找到了,她那位,即使是在講述事情經過,也閉口不談,絕口不提的他的母親。
若是小安的母親出現呢?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拘束,因為他的父母能給他家的感覺,而我卻給不了。
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強求,也沒有辦法達到,只能勉強的去彌補罷了。
就這樣思緒也漸漸飄遠了,寂靜的深夜又是折騰了一天,縱使是在地板上,我也很快就沉沉的睡去,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恍恍惚惚的 總是在眼前看過一個飄着的白點,左右搖晃。
而我的眼睛,我的視線,就順着那個白點跟随着,眼看着,卻是一張極其血肉模糊的臉。
臉上面的皮肉像是被一條條撕下的一樣,卻不是腐爛的,而是露骨的,肌肉,一條一條浮現在眼前。
臉上的,那眼睛,惡狠狠的瞪着我。
扭曲的嘴巴,變成了一個肉洞,僅僅是一個肉洞,沒有嘴唇,沒有牙齒,也沒有舌頭,不停的嗚咽着,口水不停的往下流。
由于沒有嘴唇,嘴巴閉合不上,即使是閉合上,卻能留下很大的空隙,讓人看了十分的怕人。
不光如此,那張嘴還不停的張着,整張臉,就飄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眼前,這張臉就浮現在我的眼前,離我大概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我很害怕,想要喊,卻喊不出聲,想要逃跑,可是,我的全身上下像是定住了一樣。
就好像我的身上,有一個根刺,長長的刺穿我的皮肉,插入我的筋骨,一直把我固定在大地上,我的雙腿順着我的胳膊都不能動彈。
此時肚像被綁成了一塊十字架,卻沒綁在十字架上,像一個稻草人,只能等待着被侵蝕,等待着,本來眼睛所吞噬掉。
眼前的肉洞,那嘴還不斷的蠕動着,蠕動着,反複的開口閉合,好像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一聲聲像是在喘氣一樣,呼喊在我的耳邊:“涅盤,涅盤,夜盤,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所以,你的臉,也別想要!你的命,你別想活!”
一聲聲的氣息般的聲音,遙遙的傳來,可是卻離我又很近,忽近忽遠,虛無缥缈,這聲音柔的我心神混亂,擾得我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可是聲音卻還不停的呼喊着我,但肉洞巨大的肉洞就張開,像是把我整個人都吞噬掉。
我猛的驚醒,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後坐起來,發現,小安姐也醒了。
她坐在床邊看着我,眼裏滿是擔憂,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脖頸上全都是冷汗,浸濕了衣服。
“妹妹你怎麽了?可是夢魇了嗎?你沒事兒吧。”小安姐開口關心的問道。
我喘了喘粗氣,原來一切都只是個夢啊,這是做夢,卻真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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