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裏有這麽一段——
任我行對令狐沖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麽退?
我本無意于紛争,可有人的地方就有紛争。
樓主不知道吳琳為什麽假戲真做到落淚。大抵是內心存了一分對她的好感,所以不願相信她是無聊到惺惺作态給老情人看個樣子。她們相知過,那她的淚水裏飽含的許是她們之間這些年的不能相守,或者其他什麽?對吧,其他的一些什麽,你知道的,感情麽,總歸能勾引得你傷心落淚。
一直認為人性不能太醜陋。
如果你有幸,某天,不小心,你洞穿了所有人性的本質其實都是一堆腐爛鏽蝕的枯枝敗葉,都是回歸本我精神的最為原始的自私自利……
等等,穿插個話題。知道人類的哪種情緒最揮之不去麽?
答案,悲傷。據研究表明此情緒最多可影響人長達120小時,也就是五天。
艾爾瑪的情緒實驗都知道的吧,人在生氣憤怒時的負面情緒對小白鼠可産生致死效果。
所以我們還是換一種方式來看待某件事。
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講,它多少可以使你自己的內心深處舒坦一些,能緩解幾分鐘我不曉得你也別問我,但起碼不會使你的小心髒抑或五髒六腑時時處于一種肉刺的狀态。
好,重新來。
也許是我錯怪了,雙眼所見也做不得真也有虛假。
我該體諒她我該解釋給她聽,因為前一刻我還在說要誓死捍衛你老情人愛你的權利自由。
所以你瞧瞧,這是我的錯。
本該大度的顯示我海水不可鬥量的胸襟,結果鬧成了小肚雞場贻人笑柄。
不就一前度麽,誰沒有?明天我就給王雨桐他們兩口子的生活添堵加彩兒去!
挖和諧社會主義牆角這檔子事兒不用教都熟。
人但凡傷心難過就總想着逃離,而城市中的逃離不可避免的就會有一輛出租車的出現,沒戴口罩的樓主把外套帽兜壓得嚴嚴實實的就這麽落入俗套的跳上了一輛所謂的出租車裏去傷心。不好意思,悲傷的情緒沒控制住,還好先前說了能緩解幾分鐘我也不清楚。手機關機,不是我要鬧脾氣是我想保留點氣節。對,氣節!雖然目前頭腦冷靜,但我怕聽到話筒裏傳來王之夏聲音的那一刻會忍不住哽咽甚至委屈軟弱的說不出話因為我也他媽也想鬧脾氣的呀!
你瞧瞧,她倒是連我走了也不曉得。
所以與其說話傷人,莫不如保持沉默。即使是被動式的沉默。
堵車想發火,車子夾塞在車流裏穿來穿去想發火,行人不遵守交通規則想發火綠燈慢了想發火交警長得不耐看也想火大……樓主幹脆眼一閉,因為見着什麽都能觸動天雷滾滾的怒火。
最後到家上了樓,進屋把門惡狠狠一摔摔得特帶勁兒!摸出一包煙連抽三根又灌了聽啤酒然後悟性極強的樓主立馬琢磨明白一件事,什麽事?就是不能這麽幹!憑什麽讓壞人歡樂我虐待自己自暴自棄我不能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傻逼才這麽幹!揍似這麽個理兒!
沖進浴室洗澡,生氣容易長皺紋必須做個面膜。老媽說的對什麽都沒有美容覺重要,樓主跳進被窩開啓睡覺補眠模式我要睡到海枯石爛謝謝。
可翻來覆去滾了十八個圈姿勢換了無數,一點睡意也無。
窩火。
掀開被子跳起來奔到酒櫃抓了一剩半瓶的紅酒,一揚脖子咕咚咕咚一直喝到打飽嗝瞬間眼冒金星酒精上頭喝高了,胃裏像倒海水拍着浪潮一樣的滾滾滾,警覺的樓主捂住嘴又灌了杯水。
看在美容的份上不能吐出來。
如果給你一個月光寶盒你選擇回到什麽時候?
帶着這個問題入睡。
再睜眼的時候,眼前一片燈火通明人影憧憧身上卻感覺陰風陣陣,不,也許是一股秋意盎然的冷将散未散。一個要打沒打出來的噴嚏且還頭暈腦脹的樓主本能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滿門的心思還在惦念着月光寶盒。
第一句,這是哪兒?
熟悉的氣息,一雙涼涼的手舒服的貼在額頭,使得樓主忍不住眯着眼蹭了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冷還是熱了。
第二句,我穿越了?
随即就聽到噗通一聲。樓主随着這悶哼的聲音望去,一個可疑人物的上半身趴在我的床尾,擡頭,認清了,是鈣鈣,他答複了我,“穿你媽的越!”
嗯,我沒穿越,而且他在罵我。不待樓主多想,就在耳旁傳來頗為焦急的一聲。
“快把衣服拿來!”
樓主扭頭,是姑姑。床邊還有一人,低着腦袋就要湊過來,認清此人是劉瑤。
“認識她是誰嗎?”劉瑤手一指口中念念有詞的,“她就是賜你腳下三顆痣的人——般若波羅密。”
樓主軟綿綿的目光瞬也不瞬看着姑姑,“紫霞仙子。”
“別鬧了!”姑姑的聲音對着劉瑤的又氣又惱。“佳明快把衣服拿過來。你們出去,我給她換了衣服好去醫院。”
樓主按住了姑姑的手不讓她動,“等等,我好像有點——亂?”
鈣鈣忙把衣服拿過來在姑姑的手邊,抽空對樓主解惑,“亂就對了,你窗戶大敞四開的睡覺你丫都燒到以為自己穿越了!怎麽着?我們楊叫獸也有顆至尊寶的心?啧啧,你說咱倆演羅密歐朱麗葉那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入戲啊?”
劉瑤啧啧驚奇,“不得了!小家夥還演過朱麗葉?”
樓主正待解釋,姑姑開口了,“不,她是羅密歐。”
“對,羅密歐發燒了,現在紫霞仙子要帶她去醫院……哎等等……”鈣鈣說話大喘氣的頓了又頓的才道:“你好像不能去醫院?”
姑姑很不滿。劉瑤也不解。
“我們兩個昨晚喝到天亮,也就是今天早晨,然後她今天——”鈣問樓主,“你敢不敢說實話你晚上喝多少?”
樓主揉了揉臉又按了按太陽穴,“沒多少,不過現在肯定酒精超标……”
酒精……酒精?酒精!
不對呀為什麽酒精超标我喝的是什麽酒呢我喝?呵呵,想,起,來,了,是,美,容,酒……樓主立馬抱着被子用防備的眼神即刻同王之夏拉開了距離我才不要你抱抱你的老情人去誰稀罕!
還有這兩個貨……
诶?
怎麽少一個?什麽情況?都打哪兒冒出來的聚到我家打算露營吃燒烤把酒到天明?
鈣鈣的人影又從門口蹿進來,一路連蹦帶跳直嚷嚷着體溫計,體溫計。蹦到樓主面前,一邊說着張嘴咬住了別松開之類的一邊頭不擡眼不睜的跟那兩個解釋,“你們不知道,上次她也是喝酒發燒,消炎藥都不能用,然後就用酒精——”
“王佳明我有點冷你能不能打空調打開?”
“發燒不能吹空調。”王之夏一口回絕。
“就是的!不能吹空調,你打什麽岔!”王佳明把體溫計重新弄好,“張嘴!”不滿的繼續上一個話題,“我剛講到哪了?讓你這麽一說我都忘了!”
劉瑤好心提醒,“酒精。”
“哦,對!酒精。用酒精擦——”
“王佳明我還是有點冷!”
“你冷你讓小姑抱着呀!你丫有病是吧掉兩回了還測不測了!”鈣鈣當場就怒了,拎着樓主往王之夏懷裏一塞,“不是你還害羞怎麽着?投懷送抱不好意思呀?我平常怎麽沒見你臉皮這麽薄?”
樓主有一種想死的尴尬瞪着他就要怒斥,“你——”
可鈣鈣根本不給機會,蘭花指一伸特有節奏感,“你你,你你你,你什麽你呀你?你拍一我拍一呀你!”得意洋洋的看着樓主瞪了倆眼珠子,“不用謝為人民服務活雷鋒說的就是我,謝謝——!”
卧槽!
鈣鈣叉着腰意氣風發。劉瑤已笑哭在床邊。樓主這就要兩眼一抹黑背過氣去。王之夏雖然自從樓主退開她就一直冷着臉,可這會兒功夫還是把樓主攬在她懷裏,又把被子給披在身上。
“張嘴。”王之夏的嗓音裏潤着隐隐的笑,然後她貼近樓主耳朵輕聲細語說了句,“如果再掉下來……你試試?”
樓主默默無言專心含着不動,威脅不好用我才沒那麽無聊去試試。
愛試您自己試試去。
三十九度一。
燒熱水的燒熱水,打溫水的打溫水,勾兌好了酒精送上來,閑雜人等一律回避卧室房門一關直接反鎖樓主就有點懵了……上身脖子腋下什麽的都還好,再往下就好像不大好了比如小腹……
确切來說——醫學上稱之為腹股溝。
“王之夏!”
樓主氣的顫抖按着她的手,雖然現在沒有燈火通明臉燒成什麽樣也不是特別的明顯可樓主還是覺得受到了侮辱想咆哮。因為她的手法太娴熟了。
“上次誰幫你擦的?”
“我媽!”
“誰?”
王之夏比高燒還要燙人灼人的呼吸就在耳蝸處打轉,她在前面把樓主的雙手反剪,接着不怕酒精中毒的直接咬住了在她眼前的耳朵……可想而知,樓主忿忿掙紮不過,于是用一個病人獨有的含怨帶恨的心理兜出了實情,“王雨桐……”
是王雨桐不假,可沒讓她擦到這程度!
得到了答案,王之夏很滿意也似乎很不滿意。她露了個很好看的笑,然後把樓主伺候的既妥帖又細致,細致到樓主想直接蓋上被子裝失憶。接下來大量補充了水分子的流失,又貼了退熱貼,然後渾身上下的肌肉又酸又疼的樓主就想着醒着發燒太遭罪了還是睡過去的好。
迷迷糊糊的睡得也不大安生,睡了醒醒了睡的反正不管醒睡都是迷糊狀态,一直到睡飽腦子清醒能正常運轉了,這才剛動了動,就聽見王之夏的聲音。
“睡醒了?”
還沒待樓主回答,她的氣息貼的越發的近,眼睛在額頭上仔細貼了一番。
“燒退了。”王之夏的聲音裏透着一種安心下來的暗啞和疲憊。
“渴不渴?喝點水吧。”
随即她把床邊的燈擰亮了些,漸漸的,溫暖的黃色調鋪滿了半個房間的角落。樓主被她扶着坐起身來,再看着她從壺子裏倒出一杯溫熱的水端過來,擡手蹭了蹭樓主的臉頰,滿眼溫柔的說慢慢喝。
眼見喝得差不多,王之夏一盆溫水端進來裏面是條毛巾。
擦了汗,換了睡衣。樓主挪到了比較幹燥的另一半床上躺好。浴室裏有嘩嘩的水流聲她應該是在洗澡,順便看了眼手表,上面顯示三點四十。沒一會兒,王之夏回來上了床。
關了燈,她在重新回歸的黑暗中抱着樓主低低的輕笑她說你還知道自己找個幹爽的地方……
又不是尿床!樓主覺得整個人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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