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昏天暗地,頭一直在痛,腦漿搖碎了像是從頭攪到尾。
夢裏一會爹媽一會王之夏的,他們的臉在鏡頭前晃來晃去張嘴說着什麽也聽不清,最後夢見和王家老少一起吃飯,吃着喝着本來一家親的,突然鈣鈣爸猛地跳上桌子過來一巴掌把樓主打斷片給旋轉到不曉得哪個犄角旮旯去了。哎呦這個疼,樓主趴在王之夏懷裏哭的嗷嗷地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
抽泣着,嘴巴裏又咬了兩口,好像益達還在嚼着。不得不說,樓主有個技能就是如果咬着口香糖睡着,一覺醒來肯定還再嘴巴裏老實呆着一準不會咽下去。
有東西頂着腦袋,又軟又硬的。蹭蹭摸摸。
“睡醒了?”
頭頂有聲音,王之夏獨有的溫暖氣息。樓主想起來剛被大舅子抽了一耳光,而自己抱着她哭來着,所以自動就聽成了王之夏在問是不是哭醒了,于是順手摸了摸,沒眼淚,怎麽會沒眼淚不是哭得都快斷氣了麽真奇怪。
被子裏暖和得非常之堕落,貼着姑姑的軟香溫玉閉着眼還想繼續睡。
睡?我這是在床上吧。
好像什麽又尼瑪短路接不上了。
扒開了眼睛擡頭去瞧,是姑姑沒錯,映在眼前笑得鏡花水月似的又夢幻又好看。
“睡傻了?”王之夏手指背貼上來緩緩蹭了蹭樓主的臉頰。
今天是上班日子吧?!樓主頭上冒汗一骨碌爬起來心都在慌,“幾點了?上班是不是遲到了!”
王之夏胳膊慵懶地支在枕頭上,瞅着樓主揪着被子兩眼發直頭冒冷汗,她輕輕樂,抿着唇不吱聲。樓主覺得嗓子疼,清咳了兩下。王之夏這才坐起來,手一伸,再回來,一杯水端過來送到眼前。
一杯進肚,清醒不少。
看了看窗外,判斷不清時間腦袋裏還是不舒服木木沉沉的重。再看王之夏,露出被子的上半身還穿着襯衫,聯想一分析,那就是內衣也穿着了,怪不得有又硬又軟的感覺。繼續往下掃描,被子擋住了,很好奇她下面穿的什麽。
“幾點了?晚上了?”樓主懷疑自己睡一天,“你吃飯沒?”
“過來。”王之夏把樓主拉過去,默默不語抱了一會,親了親,這才又出聲道:“現在下午。你先去洗個臉,然後我們吃飯。”
被子裏是王之夏兩條光滑細膩的長腿,樓主貼着不想動。被她又催了兩聲,這才領命下床一步三晃的進了浴室,臉還是那張臉,不像鬼勝似鬼不知道是個什麽鬼。敷了面膜洗了澡,吹風機的噪音聽着頭都炸,毛巾胡亂擦了擦。王之夏開了門進來,不言不語的看了看,拎着樓主又把臉洗了遍護膚品都洗幹淨。
按在沙發,抹藥膏。
兩廂默默不語,氣氛壓抑又低沉。
拉着姑姑的手擡頭看了眼,她眸子裏的黯淡像落雨前的燕子低飛。
“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樓主笑着問她。
不吱聲。
“王佳明——”樓主忽然想起來還有這麽個人物存在,疑惑掃了一圈,“王佳明走了?”
還是不吱聲,頭微微一偏,目光淡淡偏到一旁不看。
“他都告訴你了?”樓主繼續笑問。
一秒,兩秒……五秒,好吧,樓主的笑容有點僵。撓着腦袋想了想,爬上沙發,端端正正跪坐着正正經經端視着王之夏。
“我這不是家暴,我爸沒要打我,是我要他打的,結果我反應慢沒擋住……演戲的不騙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想了想,末了又加了句,“我錯了。”
王之夏幽幽睫翼擡了擡,“錯哪了?”
“……”我就順口那麽一說。
一個“又騙我”的眼神,姑姑起身就要走,樓主連忙撲上前按住她坐好,支着膝蓋跪在她身前,兩手圈住牢牢禁锢了。終于體會了老楊昨晚上不要臉地一把抱住老媽的心情了,被罵臭不要臉也不撒手還真是不要臉面了。
“哪都錯了!我昨天半夜就出來了,不該不告訴你,可我想當時你應該睡了而且孩子也在家,不想吵着你們。對不起,你別生氣,我沒故意不要告訴你瞞着你的,真的!”
拿把刀,心剜出來辨辨成色!
姑姑總算是擡了眼,看不清喜怒,上下唇輕輕一碰,淡淡兩個字,“繼續。”
“然後就讓王佳明過來了……”
一直細心瞧着的樓主發現姑姑的臉色明顯不好的隐忍。完了冷花這是誤會了。她一準在想關鍵時刻能想起的願意麻煩的始終是臭味相投的朋友,戀人什麽的還是得靠邊站完全不指望。
“沒沒,你別誤會!我不是不願意找你覺得麻煩,這大半夜的我哪舍得折騰你啊!再說了,你過來的話孩子怎麽辦總不能擱她一個人在家對不對?”
對不對?樓主可憐巴巴的瞅着她。
稍微緩和了一些,她說,“你可以過來。”
“是,我是可以過去。”樓主笑着邊用手指繞她耳邊的發邊說,“可我不想你擔心,也不想子嫣一早起來看見彼得潘變成了腫臉饅頭俠,那得多丢人。”
王之夏聽得嘴角一翹忍不住勾了個淺笑。随即反應的快又冷下臉來,不過倒是手上用了力,讓樓主在她腿上坐踏實了。樓主一樂,貼着她耳朵親了親。
“也不知道我爸怎麽樣了,估計昨晚上獨守空房一整晚,沒準還在客廳睡的,就怕我媽半夜往出跑……”拉開話匣子絮絮叨叨的把該交代的都交代。除了老媽看見樓主和王雨桐在房間不小心親上那段沒講掐了,其他情節全程回顧一遍。
消息互通有無,樓主全部交代清楚,同時也知道了王之夏是打了電話給鈣鈣。大侄子聽小姑問他是不是跟樓主在一起,實誠的孩子立刻說是,并熱心彙報了地理位置,還告訴她樓主在睡覺。然後姑姑下令,原地等她過去。
據鈣鈣後來說,當時他确實原地待命,約莫着站了能有兩分鐘,就忽地離弦之箭一樣沖進了洗手間去刷牙洗臉,然後又用最快的速度打掃了客廳,他又奔進卧室,說樓主睡的五雷轟頂不省人事。既然如此,他只能去門口親自接駕覺主夫人。
王之夏說大侄子告訴她樓主家昨晚內部戰争,樓主和當爹的唱苦肉計結果自作孽不可活的被誤扇了一巴掌,然後借機離家出走。鈣鈣把自己所知的用簡潔語言彙總報告,講完拎包就走頭也沒回。
“跑的倒挺快。”賣友求榮的下次收拾你,“你怎麽不踹他兩腳!”
王之夏一眼瞥來,樓主就不吭聲了。
我知道她那意思是說,我還想踹你兩腳呢你要不要。
該講的都講完,樓主伸伸胳膊晃晃腿的身子都快僵掉了。一直側着身子斜倚在樓主旁邊的王之夏也在這個空檔起了身,廚房端了兩杯水回來。
“冰箱裏不是有麽?”
“冷的。”目光涼涼的看過來一眼,又加了句解釋,“你睡覺的時候燒開的。”
別說不是燒開的,就是下藥的我也喝。為了誠意樓主一口氣喝完一整杯。
王之夏則站在一旁,慢慢的小口小口喝掉了半杯。
見她放下了杯子,杯子底輕輕托在米白的杯墊上,水還在裏面晃動的微搖了兩下。樓主瞅了瞅,覺得要是這半杯水她能親自喂着喝下去可真就是解渴了。王之夏居高臨下的站姿讓樓主睡得有點落枕的脖子仰的不自然,你下來吧姑姑,太高了我看着費勁啊。
“怎麽了?”姑姑心有靈犀的坐下,在樓主僵硬的地方捏了捏,軟聲詢問,“落枕了?”
“有點,不嚴重。”幹脆把腦袋搭在了王之夏肩上,讓她慢慢揉。
王之夏捏得很專注,沒搭理樓主鑽進她襯衫裏的那只手。手心沿着她的腰際曲線游走,這感覺熟識就像如魚得水一樣自在。王之夏确實在認真的拿捏,可慢慢的,她的氣息逐漸熱了起來,手上的力道松了腰肢也禁不住一點一點軟了下來,随着背後的搭扣被輕輕勾開……
“揉好了。”王之夏把樓主的身板子扶正,一臉的無欲無求。
這就要把內衣系好。
樓主立馬攔腰抱住,啃着姑姑脖子喊餓了。姑姑真心的很歉疚,講了這麽久的話早該想到一直沒吃東西會餓的。兩人商量着吃什麽。樓主用熱烈的商讨和一貫的動手動腳成功麻痹了她的反抗思想意識,內衣帶子全部分解四散。
“有個現在就能吃的。”
“嗯?”
王之夏一時沒能很好的反應過來,因為上一秒讨論的還是冰箱裏的速凍水餃,關于豬肉荠菜和蝦仁餡的煮哪個。
“嗯……”
看來你曉得是哪個了,不過遺憾的是這個無法和你分享了。
我只能自己吃飽全家不餓。
樓主埋在王之夏解了一大半襯衫扣子的胸前,吃着特供級別的專有口糧。那紅蕊的一粒就含在齒間吸吮,舌尖滌蕩而過能感受到王之夏的身子在愉悅的舒适中微微顫。掌心覆上另一處美好的嬌挺,在指尖指縫裏反複流連手心裏反複揉捏着不能放過。那裏面蘊含着柔情似水又似火的蜜意,無聲無息噴薄而發的力量燙得人不能自已。而王之夏那雙手在樓主腦後輕輕托着,充滿愛憐的氣息無意識緩緩撫摸。
自上至下,每到一處舌尖都在打着轉的落下細碎火熱的親吻。
王之夏小腹處在輕顫着收縮,溫度愈發的高,忽地她夾緊了雙腿,玉臂一伸把在她小腹親吻的樓主撈了上來,兩頰泛了桃紅唇齒微張帶着氣喘,一雙盈盈的眸光裏盛着湖水的漣漪把樓主完完全全覆蓋,樓主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在她眼裏清清晰晰的映着,和着她的眼鮮活得不成樣子。
“不許再鬧了!”
“我餓!”
對于樓主理直氣壯連臉都不要了的無恥行徑,王之夏估摸着是糟心到了極致的無語,她雙唇微微張了張,什麽話沒講出來又合上了,那紅潤潤的朱唇頗為羞澀別扭地緊抿了抿。樓主一瞧這架勢,自是樂得欣賞,沒心沒肺的看姑姑難得嬌羞這可是人生一大樂事。
其實人活的應該謙虛一點。
王之夏氣中帶冷的一把推開了樓主,坐的一臉端正這就要系襯衫扣子。樓主認為她這是過河拆橋的屬性,不好。伸手就過去攬她的腰往懷裏帶。王之夏見掙紮不開,便順從屈服在了樓主的懷裏依偎着。就在樓主特有成就感的感嘆中,王之夏轉了頭看過來。
眼見着她驀地眼角一挑,縫着嬌媚,似笑非笑地擡手撫上了樓主的臉頰。
這待遇……樓主驚了。
“還餓?”
“……嗯。”
姑姑的笑意更濃了,眼中都帶出了彎彎月牙的甜,她撫摸的掌心化作手指戳了戳,樓主覺得疼也沒舍得躲開。
“那幹嘛不吃自己?”
“……”
樓主摸着二師兄的臉看着窗外一點詩情畫意也無的瑟瑟秋風寂寞飄零,千瘡百孔的心吶在這幽黯沉悶的空氣中所有的心靈之光都泯滅了我多姿多彩的下半生就在一盤素拍黃瓜二兩豬頭肉和一瓶紅星二鍋頭裏了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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