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我腦子裏轟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炸開了一般,疼痛難忍。
“喲,你醒了啊?”那綠色的山神嬉笑着蹲在我面前,似乎在等着我醒來。
“喝點水吧。”王寺尊将一碗水遞了過來,我一把接過來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光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睡醒後喉嚨都要冒煙了一樣。
看着手中的碗,我不禁有些疑惑,哪裏來的碗?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們已經不在野外了,這裏應該是個山洞,不知道為啥,看見山洞總有莫名的親切感。
大概是二蛋的山洞留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的緣故,只是這個山洞明顯沒有二蛋的山洞好看,這裏面是感覺得到的潮濕。
我此時正坐在一個形狀大致像床的石頭上,上面是一塊溫暖舒适的皮毛,我也分不清是狗毛還是其他什麽動物的毛。
等等!溫暖?
我好像,不那麽冷了,我試探着用手摸了摸身上的溫度,不是先前的冰涼,竟然還有些發燙。
難道說,之前王寺尊所說的服下蛇丹的副作用消失了,想到不會無緣無故變成瘋子傷害到王寺尊,我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笑意。
“你說她是不是燒傻了?”綠耳用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但是我并不打算理會他,我怕我一理他他就又像機關槍一樣對着我突突突的說個不停。
“涅盤?涅盤”王寺尊試探的喊了我兩聲。
“啊?怎麽了?”我方才回過神來,笑容卻依舊停在臉上。
“王寺尊,我有溫度了!”反應過來的我高興的握住了王寺尊的手。
“你發燒了,當然有溫度。”王寺尊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的意思是,蛇丹的副作用沒有了。”我耐心的跟他解釋道。
“對啊,這還多虧了綠耳,我出去找點吃的,你們慢慢聊。”王寺尊對綠耳的态度似乎有很大的改觀。
“對啊,多虧了本山神,否則你就要把這個小道士一口吃了。”王寺尊走後,綠耳得意的說道。
什麽叫我要一口把王寺尊吃了?我的嘴有那麽大嗎?不過,我依稀記得些什麽,但是又不太能想起來。
“當時你正一把将這小道士抓在手裏準備下口,多虧了本山神,及時顯露真身,才救了他。還順便幫你把身體裏的獸魂封印了一下。”綠耳說這話的時候,兩只耳朵一動一動的,甚是可愛。
不過獸魂指的是什麽?我身體裏怎麽會有那東西?難道是因為我吞下了翠花的蛇丹,所以她的靈魂就進入了我的身體?
經過綠耳吧嗒吧嗒說了半天,我終于明白了,原來翠花這蛇丹也不是她自己的,是從同類那裏搶來的,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不穩定的情況。
而綠耳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樣,但是好歹是神,所以封印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謝謝你啊。”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別人好歹是救了我,所以說聲謝謝是應該的。
“小事情啦。”聽見我說謝謝,綠耳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點果子吧。”王寺尊從外面回來,将一堆青黃的果子從衣服裏抖落下來。
不得不說,我好像很久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還真餓了,拿起一個果子擦了擦就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還帶着些略微的苦澀,不過還挺好吃的。
“這是什麽果子啊?”我随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王寺尊嘴裏包着果肉,含糊不清的回答我。
“我知道我知道。”綠耳興奮的舉手。
我轉過頭看着他,然而空氣就這麽安靜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沒有毒,神是不用吃東西的。”綠耳慢吞吞的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你嘗嘗,很好吃的。”我拿起了一個微黃的果子遞給了他。
“不不不,如果我吃了這個,就再也嘗不到晨露的香甜了。”原來神都是喝露水的啊,而且好像吃了其他的就不能喝露水了。
“晨露很好喝嗎?”王寺尊說出了我的想法。
“對我們來說,晨露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如果吃了其他的東西,就會讓舌頭感受不到晨露的香甜了。”綠耳嚴肅地說,好像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這世界上有很多好吃的東西,酸甜苦辣每一種味道都有它的獨到之處。”王寺尊跟我一樣不太能理解這個怪癖。
“怎麽你做山神之前沒有嘗過其他的食物嗎?”我突然好奇綠耳做神仙以前是吃什麽的。
“我一出生就是山神了。”綠耳有些懊喪的說道,看來他似乎并不想做神仙。
“山神竟然是世襲制的!”我驚訝的看了綠耳一眼。
如果生下來就是神仙,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多好啊。
“其實,做神仙也沒那麽好。我從出生開始就要保護這片山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早些年還有山神廟,還有人供奉我,雖然他們送我的東西我不能吃,但是看看也是開心的,因為能得到別人的尊敬,可是這些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看來綠耳是太久沒有跟別人說過話了,所以看見我們才會那麽興奮。
“綠耳!”看見綠耳低垂的頭,我默默的拿了一顆果子在手裏,然後喊了他一聲。
“啊?”在綠耳張嘴的間隙,我将果子扔進了他嘴裏。
既然做神那麽不快樂,不如做些快樂的事情吧,比如吃點好吃的。
“你……”綠耳氣急敗壞的指着我,果子香甜的味道大概在他嘴裏化開了。
“這個好好吃啊,我從來沒有嘗過這種味道,甜甜的,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綠耳表現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随即,将床上剩下的果子一把攬進懷裏,說要仔細品味。
“我再去摘點。”王寺尊好脾氣的說着。
“我也去。”我急忙下了床,王寺尊聽見我說要去,也沒有着急,就那麽等着我。
“我們要走了,純兒的屍體快要腐爛了。”到了洞口,王寺尊嚴肅的對我說。
其實我跟出來,也是像告訴他,我們該走了,我從未忘記家人的魂魄還在刀山火海裏受苦,我得去救他們。
“只是我不知道純兒的魂魄去了哪裏,而且,她的屍體頂多再過三天,就會完全腐爛。”王寺尊擔憂的說道,看他的意思,是想要通過某些手段将劉純兒複活。
“她的魂魄在我這裏。”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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