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僅剩的一幅畫

袁夕顏有些不解地看着喬天離,道:“我那天晚上沒有看見你啊。”

喬天離微微一笑,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答道:“因為我從另一個方向進的山,而事實上,我如果再快一點就能當場堵住那個把你關起來的人了。”說到這裏,他卻絲毫沒有覺得遺憾,反而覺得很好玩一般,他的聲音陡然壓低:“不着急,我馬上就要揪出那個混蛋!”

“離少,你知道是誰把我關起來的?”

“我大概能猜到是誰,而且*不離十了,雖然想不明白他的目的……”

喬天離雙手墊在腦後,翹起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沙發上,又恢複懶洋洋的模樣對阿茂道:“行了,你先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上這來。”

阿茂很配合地點頭,然後又交代了袁夕顏兩句便“咻”的一下從公寓裏消失了。

“離少……那我怎麽辦?”袁夕顏見客廳上就只剩下自己和那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驅魔傳人,又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喬天離雖然眉頭微鎖,但還算是面容平靜,他慢聲道:“今晚我會留在這裏,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六道堂,無論如何,你還是争取進入輪回比較好。像你這樣膽小的小女鬼,不适合做游魂野鬼,早點回去投胎了,你奶奶也能安心些。”

從死去的那一刻起就沒有直接面對自己已經死亡真相的袁夕顏,在經歷了那些事情後,才知道自己與陽間的因緣已盡,無論多迷戀多不舍,這裏也不再是自己能停留的地方。她半是感激半是不舍地看着喬天離,誠懇道:“謝謝離少。”

“不過,我現在還要再問你幾個問題。”喬天離終于又恢複了正常臉,他認真地看着袁夕顏半透明的虛身,凝神的模樣可以感受到他在斟酌着什麽重要問題。

他道:“伊美整形醫院的畫室裏有沒有密室?”

“密室?”

“或者說暗格?”

袁夕顏想都沒想便搖頭否定道:“沒有。”

“沒有”自然不是喬天離心底想要的答案,他連忙追問:“你怎麽答得這麽肯定?”

“因為三個月前畫室重新裝修過,而且還是按照我的意願來裝修的,我跟進了整個裝修的過程,所以那間畫室我結構我很清楚。”袁夕顏用很确定的表情看着喬天離。

“好吧,既然如此……”喬天離有點兒受打擊的感覺,他的眉毛皺得更緊了,眉間的川字幾乎就要蹦出來一般。他沉思了幾分鐘後,提了第二個問題:“你生前畫的最後一幅畫是什麽?什麽時候畫的?”

“最後一幅畫應該是學校的練習作業,畫的是園林裏的亭子,大概是——”

然而袁夕顏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喬天離搖手道:“不對,你學校的所有作業都被那個副校長一把火燒了……我應該這麽問,你在伊美畫的最後一幅畫還記不記得?是給哪個太太小姐畫?”

袁夕顏不明白喬天離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糾結起自己的畫來了,但見他一副認真但不解的模樣,也不敢多問,只是努力地回憶起在伊美整形醫院畫過的客人。她進伊美的時間不長,一共也才畫過三十幾個客人,但大多數客人的信息她都不知道,除非有的客人執意要她在畫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想起最後畫的一個客人,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大學生,她左邊的臉塌了下去,此次動手術就是為了把塌陷部分墊起來。那是一次很不愉快的工作經歷,因為那個女孩十分抗拒自己的缺陷,一直不配合作畫,袁夕顏對她的印象還挺深刻。

了解了這些後,喬天離還是覺得不滿意。他向袁夕顏解釋道:“因為你學校裏所有的作業都被燒了,是一個假冒我們喬家人的混蛋騙校長燒了的,而醫院裏你幫客人畫的畫像也一幅都沒有留存,我一直覺得是有人故意要把你曾經畫過的畫都銷毀了。對,你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想除了有什麽秘密不可讓人發現外,應該沒有別的動機要去銷毀一個美術學生的練習作。”

“可是我既跟人無冤無仇,也沒幫別人做過什麽壞事,為什麽會有秘密藏在我的作品裏?”袁夕顏年紀還小,聽了喬天離這麽模糊的解釋和推測後更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喬天離深吸一口氣,換了一個端正的姿勢,道:“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可曾幫伊美整形醫院的院長——江景?o畫過畫像,而且是他身穿古裝的那種?”

一個吃驚的表情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袁夕顏搖頭擺手,好像要着急着解釋什麽似的急聲道:“沒有沒有。”

喬天離見袁夕顏的反應有點強烈,他“嗯?”了一聲,還故意拖長尾音,挑起一邊眉毛,盯着袁夕顏。

被看得有點害怕的小女鬼默默地往後縮了縮,最後半個人嵌入了牆壁上,把頭埋得低低的,小聲道:“我沒幫老板畫過畫,但是……”

“但是什麽?”喬天離起身慢慢走近膽小的女鬼,在距離她半米遠的地方,小聲告誡道:“不要再後退了,後面是蘇宓的房間,我怕你進去會吵醒她。”

袁夕顏乖巧地點頭,将身子從牆壁中抽離出來,但卻往另一個方向飄去,與喬天離保持着大概兩米的距離,小聲答道:“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當時伊美醫院要找的是畫油畫的畫師,所以一開始聽我是畫工筆畫的,他們并沒有錄用的意向。因為我需要靠打工來維持學業和生活,而伊美的薪資真的很有吸引力,所以我在面試失敗後的第三天,送去了一份我的作品給老板看。結果第二天伊美就打電話來說錄用我了,而且還給我提了工資。”

喬天離想了想,但猜不透袁夕顏話裏的意思:“你告訴我這個的目的是什麽?”

袁夕顏擡起頭對上喬天離的目光,答道:“我想說明兩點:老板看上我的工筆畫;我應該還有一幅作品被保存着,就是我當時送去給老板看的那幅畫,那是我參加市裏的畫畫比賽的作品,現在可能還在美術協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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