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黎弟,你別怕,我很快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隋意抱着哭睡過去的沈黎,走出書房,輕車熟路地走到沈黎的房間。出乎意料的,一路上的傭人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準确來說,都相當有默契地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他把沈黎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然後蓋上被子,擁着沈黎一起睡過去。
昏暗的房間中,忽然幽幽亮起了一道光,隋意閉上眼睛,可還是能在腦海中看見那道光。
【親愛的宿主,你不能在原世界停留過久,不然會耽誤任務進度的。】
【完成任務了,就能回來。】隋意在腦海中喃喃說着,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親愛的宿主,是的。只要您完成了任務,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現在您不是已經見證過了麽?】
機械的電子音沒有情緒的起伏,好像設定好的程序。
隋意抱緊了沈黎,他能感受到睡夢中的沈黎親昵他,下意識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将頭發貼着他的臉。他能感受到沈黎的體溫和依賴,這讓他的久久不能平息。
他磨蹭着沈黎的腦袋,将人鬧得有幾分不安穩,發出輕微的嘤咛聲。
還有類似于撒嬌的呼聲,“隋哥,別鬧。”
隋意低低地笑了,“睡吧,不鬧你了,”
【那個隋緣也是任務者麽?】
【親愛的宿主,如您所見,是的。】電子音一板一眼。
【我能和他見面談話麽?】
電子音忽然卡住了,發出沙沙聲,說不出連續的語句,隋意從哪些斷斷續續的語句中,依稀聽見兩個字。
【……好……的……】
隋意心滿意足地笑了,之後抱着沈黎,睡過去了。
……
與此同時,與黑車背道而馳的另一輛車上。邬江見到身後的沈家消失,關上車窗。
“老板,工資什麽時候發?”
駕駛位上,青年一頭白發,左耳上挂着一顆紅寶石的墜子。
“找孫良。”
邬江打開手機的通訊錄,念出了通話次數最多的人。
嘩——
青年踩下剎車,車身猛地一頓,停在原地。
“老板,你不會是沒錢了吧?”
青年轉過頭,眯起眼,耳垂的紅寶石伴随他的動作搖晃。
邬江目光落在那顆紅色寶石上,熟悉的感覺掠上心頭。
“不算。”
青年不信,“那給錢。”
邬江坦言,“我失憶了。”
“……”
“老板,這個念頭用失憶當作理由拖欠工資,是不是有些太老套了。”
“那……我破産了。”邬江仔細思索。
“……”
青年冷笑,踹開車門,把邬江和沈昆拉出來,“要麽給錢,要麽自己走。”
拉完之後,拿出酒精對準兩人剛才做的地方,一頓狂噴,顯然嫌棄到極致。
四周荒無人煙,前後的目光盡頭都看不見一輛車。
邬江收回目光,揉揉眉心,“肉償行麽?”
青年噴灑酒精的動作僵滞,幾秒之後,逃跑似的上車,鎖車門,上車窗,只留下一條縫隙。
神情警惕,“無良老板猥亵下屬,你這是違法!”
“……”
才揉平的眉心又皺起。
邬江嘆氣,“我是指體力還錢。”
“不需要!”
青年果斷拒絕,臉上明顯不信。
“哥哥,我們是不是回不了家了?”
沈昆看來看去,扯了扯邬江的衣服,忽閃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許的不安。
邬江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安撫,“不會的,我們一定會回到家的。”
之後打開手機,撥通了孫良的電話,準備借錢。
他醒來的時候就看過手機。
卡裏的餘額:0;
某寶:0
某信:0
某基金:-XXX
……
所以現在的他,窮光蛋一個。
雖然邬江知道,實際上他不窮,這是身體的潛意識告訴他的。但潛意識沒告訴他,他之前把錢放在哪裏了。
嘟——
嘟嘟——
手機響動不停,對面的人遲遲沒有接通。
最後以一串英語結束了通話。
“呵呵。”
青年嘲弄,仿若已經預料。
“哥哥。”
沈昆神情緊張。
邬江握住他的手,面容平靜,繼而撥通另一條電話。
——是邬眠。
這條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有事滾,沒事也滾。”對面的女子不耐煩。
“孫良呢?”
邬江假裝沒聽見女子的話,如果真的想讓他滾,是不會接電話的。
他開門見山,“讓他打錢。”
“他死了。”邬眠冷冰冰,“我把他的墳地拍給你看。”
短暫沉默後,邬江接收到一張圖片,一個木桶內裝了數量巨多的玫瑰花瓣中,正中間露出一個人頭,正是他要尋找的孫良。
照片中的孫良面色潮紅,似是痛苦,又似是歡愉。而他身後綁上一個牌位,上面不多不少刻了四個字:孫良之墓。他身前,是香爐和煙火,一個面容淡漠的女子正冷眼看着他。
難評。
邬江說不出話來,默默挂斷電話。
“呵呵。”
車窗內的青年笑出聲,絲毫不遮掩。
他擡頭看了一眼天,催促,“天色不早了,再不發工資,我就把你扔到這荒郊野嶺。”
邬江緊了緊嘴唇,撥通了最後一個電話,幾秒之後,電話通了。
“喂?”熟悉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他卻不知道說什麽。
沈昆見他拿着手機幹站着,幹脆搶過手機,刻意用軟糯的聲線,“隋哥哥,我哥哥說,他想你了,想要立刻見到你。”
“沈昆。”邬江低斥。
他蹲下想要拿回手機,可沈昆比他動作更快,還沒等他出手,就跑到車後面。
“隋哥哥,你快來吧。”
沈昆一邊回頭看邬江,一邊催促。
“……”對面的人似乎太過驚訝,一直沒有說話,“沈昆,你——”
嗡——
沈昆飛速挂斷電話,然後乖巧地站在原地,昂起小臉,等邬江來找他,
“手機給我。”
邬江大步流星,幾步捉住沈昆,從他手中取走手機,放到耳邊,卻發現電話已經被挂斷了。
濃密的眉毛皺起,不悅的目光了落到沈昆身上。
“哥哥。”
沈昆見哥哥生氣了,軟下小臉,扯着衣袖搖晃,“哥哥,你別生氣了,隋哥哥馬上來接我們了。”
邬江扭開臉,想要扯回衣袖,可沈昆溫溫軟軟的聲音鑽入耳內。
“哥哥……”
“好哥哥……”
所有的情緒在一聲聲哥哥中,化為了口中的嘆息。
他蹲下身子,與沈昆平視,“為什麽那樣和隋哥哥說?”
沈昆低頭,碾腳尖,“我想回家,我怕回不了家。”
聽到這句話,邬江的眸子迅速地軟化下來,他揉了揉沈昆的腦袋,在心裏無奈地笑。
終究只是個孩子。
“可即使如此,也不能這樣跟隋哥哥說。你改變了我的本意,沈昆,這是不好的。”邬江溫聲細語地解釋。
見到沈昆萎了腦袋,邬江又放軟了語氣,“下次不要這麽做了。”
“嗯。”
沈昆悶悶點頭。
就在邬江起身的時候,沈昆忽然擡頭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心底。
沈昆說:“可是,哥哥,你難道不想要見到隋哥哥麽?”
邬江滞聲。
“我看見你把隋哥哥置頂了,說明你是在意隋哥哥的,是不是?”
邬江下意識點開手機,果然如沈昆說得那樣。
可是……
“這和我想見隋緣沒有關系。”
“哥哥,你自己承認了!你想見隋哥哥,你自己說的!”
沈昆突然大叫一聲,在邬江來找他之前,迅速跑開了。
只留下邬江在原地怔愣。
細細思索沈昆剛才的話語。
他剛才沒有否認。
“啧,花心老板,有了戀人還想猥亵員工,垃圾!”
青年在車上靜靜坐着,冷不丁吃到一個瓜,顯得異常興奮,立馬開始陰陽拖欠工資的無良老板。
邬江淡淡地瞥他一眼。
正大光明地威脅,“我是無良老板,所以你工資沒了。”
“???!!!”
青年腦門上一串問號,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邬江。
不是,無良老板真的無良了?!
那他的工資怎麽辦?
不行!
老板可以無良,但工資必須給!
青年打定主意,又覺得自己站在有理的這一邊,于是下車刷地關上車門,朝邬江伸手。
“給錢!”他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笑,眼裏的威脅顯而易見,“不然,哼哼……”
邬江身形不動,連表情都沒有變。
只是目光在青年身上巡視一圈,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似乎有點瘦弱。”
這個瘦弱是相對于邬江來說的。
至于青年本人,完全與瘦弱不沾邊。整潔的白襯衫包裹着他的身軀,隐隐能看見起伏的肌肉。上半身完全掖在褲子裏,被一條真皮腰帶束縛着,勾勒出精瘦的腰身。腰帶之下,是修長有力的雙腿,随意地踩着锃亮皮鞋站在邬江面前,竟僅僅別邬江低了幾指。
青年聽到邬江的暗藏諷刺,登時不樂意了。
長腿邁出,逼近邬江,挑着眉毛與邬江對視,但還是發現自己略低一點。
不甘心被人俯視,于是青年踮起腳尖,朝邬江輕蔑一笑。
“看,小矮子。”
邬江勾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腿,将青年的腳往裏面勾。青年因為踮腳重心不穩,很快就栽倒在地。
幹淨的白襯衫也染上塵土,那頭亮眼的白發更不必多說,直接蒙上一層薄薄的灰。
“小矮子,挺好看。”
伴随嘲弄的笑語落下來,将青年原本旺盛的怒火澆得更盛,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揮舞着拳頭朝邬江打過去,飒飒拳風襲面,邬江輕輕閉上眼睛,享受這片刻的清涼,然後抓住青年的手腕,來了個過肩摔。這還沒完,邬江不緊不慢地轉身,在青年起來時,握緊拳頭打向對面的腹部,數聲悶哼之後,青年癱軟在地,扭頭吐出一口酸水。
“你以大欺小,恃強淩弱!”
“對,我以大欺小,我恃強淩弱,我是無良老板,我猥亵員工。那你信不信,這些我真的能做出來?”
邬江蹲下身子,俯視青年無法反抗的一面,伸出手纏住青年的領結,在手掌打轉,然後一個用勁,将青年的脖子拉起來,使對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邬江!”
青年惱怒,肩膀微微顫抖。
如果說是之前,青年絕對不會相信邬江會做出那些事情;可被揍了一頓之後,他是真的擔心邬江會上手了。
“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荒野無人,多好的一個地方。”
邬江臉上笑容更盛,一邊淡淡地威脅,一邊用目光環顧四周。
青年咽了口唾液,眼睜睜看着眼前的人朝他靠近,他猛地閉眼,大喊一聲,“我錯了!”
“放了我吧!”
青年已經求饒,可邬江仍舊沒有停手的打算。
繼續站起身子,将青年拖起來。
“你要幹什麽?”
青年的聲音在顫抖。
“問你一些問題。”邬江面色冷淡,與剛才淡笑威脅的人判若兩人。
“什、什麽?”
青年緩慢地睜開眼,見到邬江沒有對他上手好,略微松了口氣。
“把你知道的,有關于我的,全部說出來。”
“你真的失憶了?”
“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扒你一件衣服。”
邬江說話間,已經動手解開了領結,逼得青年立馬投降。
“我說我說!”
之後的十幾分鐘內,青年一直在講述,講述的期間不斷地瞥着邬江的神色,似乎對于邬江失憶的事情仍舊有些懷疑。
等到事情說完之後,青年徹底放松了身體。
懶着眉眼,“我說完了,老板,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嗯。”邬江收回手,退開。
他思索剛剛接收到的信息。
在青年的講述中,青年叫劉易行,是個家裏有錢的二代,不過因為叛逆和家裏人鬧僵了,于是跑出來,在窮困潦倒的時候遇見了倒垃圾的邬江。
起初,劉易行見到邬江朝這邊走過來,以為他是個好心人,是來給自己吃食的。
可等一袋垃圾砸過來的時候,他才明白,一切都是幻想。
他滿心怒火地站起來找邬江算賬,順便要個賠償,填填肚子,結果邬江壓根沒有看見他。
——我以為那是一坨垃圾。
當時邬江的原話。
那時,男子面容冷淡,漫不經心地說出這句話,讓劉易行以為這是在故意羞辱他、于是兩人打了起來,最後以劉易行碰瓷倒地為勝,成功從邬江身上訛到一百塊錢,去大吃特吃一頓。
之後劉易行守在那裏,才發現原來邬江眼睛不好使,純純地看不見,于是乎,劉易行憑着一身好演技,成功吃了一學期的飽飯。
最後的最後,劉易行過意不去了。
天天額人家錢,他也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主動去找邬江,說只要再給三千塊錢,他以後就不訛邬江了。
邬江只是看了他一眼,問:要不要跟我幹?我當老板,你當員工。有我一口飯吃,就餓不着你。
那時候劉易行真的感動了,覺得自己遇到一個大好人,并且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深刻感到愧疚。
但這種情緒只維持了一個月,就因為邬江的過度壓榨而消散殆盡。
再後來,拖欠工資成了壓死劉易行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我雖然沒有錢,但我回複記憶之後,會有的。”邬江安撫劉易行。
騾子好找,但容易被長期壓榨還一直不離開的騾子難找。
“切!”劉易行輕哼,“當初你就給我花了張大餅,說什麽有你一口吃的,就不會讓我餓着,結果呢?工資拖欠!”
“所以你現在吃不飽飯麽?”邬江靈魂拷問。
劉易行說不話來了。
他确實吃飽了飯,但是改不了邬江壓榨他并且拖欠工資的事實。
“你壓榨員工,拖欠工資!”劉易行指責。
“你有沒有賺到錢?”邬江再次發問。
劉易行下意識看向自己新提的車,跟了邬江之後,提的第十五輛車,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他不願意退步,“你壓榨員工,拖欠工資!”
“你可以去世面上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看看有沒有比它薪資高但活少的,或者是比它活少但薪資高的。”
劉易行徹底啞了聲。
真的以為他是心甘情願待在邬江手下麽?
還不是像邬江說的,壓根就沒有跳槽的好地方,要不然他早就跑了!
“那你還離職麽?”
劉易行搖了搖頭。
邬江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拉開車門,招呼沈昆上了車,轉頭對劉易行說:“走吧,送我回去。”
劉易行輕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坐上駕駛位。
剛踩上油門,就聽見後面的沈昆問邬江,“哥哥,我們走了,如果隋哥哥來了,見不到我們怎麽辦?”
透過後視鏡,劉易行看見邬江摸着沈昆的腦袋,眉眼中透露着淺淺的溫柔。
“我給隋緣發過消息了,他不會來了。”
“啊。”
沈昆郁悶地撅嘴。
他想見隋哥哥,想見隋哥哥和哥哥在一起。
邬江彎眸問,“想見他?”
“嗯嗯嗯!”沈昆眼睛亮起來。
“晚上到家了,就能見到了。”
“真的麽?”
“真的。”
沈昆立馬安生起來,期待晚上和隋緣見面了。
邬江也重新靠回座椅上,閉着眼睛養神。正休息中,聽見從前面傳來的調侃,“老板,你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
淡淡應了句。
“嗯,你也比以前欠揍了。”
劉易行:……
這天沒法聊!
他想跳槽!
“老板,那個隋緣是誰呀?”劉易行初次碰壁,不放棄,再次開口。
根據沈昆的話語和邬江剛才的反應,劉易行敏銳地覺察到,這個隋緣對老板來說不簡單。
作為一個員工,要充分了解老板的喜好,以此賺取更多的錢,并且順便滿足他的八卦心和好奇心。
“一個人。”邬江如實回答。
“……”劉易行已經無力吐槽,“那老板,你和他什麽關系呀?”
“正常人之間的關系。”
“……”
劉易行受挫,只能收斂自己的好奇心。
但還沒有等他給自己做好不跳槽的心理建設,就聽見邬江補充一句,“他和你不一樣。”
不一樣!
那個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劉易行冒出來星星眼,被打擊的好奇心重新活躍起來。
“他不會待在垃圾堆裏。”
“……”
???
!!!
人言否?君有疾否?你有病否?腦子有坑否?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裏,說也說不出來,罵也罵不出去,憋得劉易行嗓子痛。
要不是因為拖欠的工資,他早就把人趕下車了。
憋在心裏,劉易行實在難受,于是乎。
“老板,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然不知道,那就別講了。”
“……”
劉易行握緊方向盤,他決定了,等一到地方,他就跳槽,他就離職,他就跑路!
這破老板誰愛伺候誰伺候!
“我想知道我和隋緣之間的事情,查完之後,年終獎翻倍。”
劉易行:¥¥¥!
其實老板人有時候還是蠻不錯的,再說了,全公司就他幾個心腹,他要是跑了,老板少了心腹多寂寞呀!
他畢竟是個好人。
于是乎,劉易行決定留下來。
順便同意老板的請求,去調查調查老板和那個隋緣之間的事情。
無他,只是為了完成老板的乞求,才不是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和八卦心。
……
黑車上,随緣盯着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久久不能回神。
“怎麽了,從剛才電話打過來,你就看着它,現在都快要到家了,還盯着。真是讓我好奇。”
隋忻戳了戳隋緣的臉蛋,打趣對方。
他盯了隋緣有一會了,可隋緣全部的心神都在手機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一如現在,甚至自己的臉蛋被人碰了,也不知道。
“過去,不許碰我!”
隋忻剛這麽想着,就被打臉了。
他的手直接被随緣打開,被成功獲得不滿的瞪眼。
“在想你的情郎麽,弟弟?”
隋忻沒有放棄,繼續戳着隋緣的臉蛋。
“什麽情郎!我跟他根本就沒有關系,不要亂說!”随緣再次地重申,可是只得到敷衍的回應。
“對對對,你們不是情人的關系,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隋忻嘴上是這麽說着,可臉上的神情一點都不像相信的樣子。
随緣對此也很無奈,于是解釋:“我剛才只是在想沈昆的話,他說邬江想見我,這是多麽荒謬啊,簡直就不像邬江能說出來的話。”
“啧,還說不是在想他。”隋忻打趣,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家主,到了。”
在隋緣窘迫的時候,司機的話成功為他解圍。
他松了一口氣,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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