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一頓,自己與他素不相識,為何要請她幫忙?還有這個老人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書庫中?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有一點傾城可以肯定,老人身上雖然沒有一絲氣息爆發湧動,但卻沉寂得可怕。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這個老人的實力強大到連氣息都可以收放自如。
“在下只一個個的武師,既沒實力又沒權貴,恐怕幫不了老人家了。”
老人道:“我看姑娘你不是在看書,而在尋找着什麽。若是姑娘能幫老夫,老夫可以帶你去更大年代更久遠的書庫查看。”
年代更久遠?難道這裏還不算是臨水國書庫?
傾城心中暗驚,想了片刻說道:“不知老人家需要在下幫什麽忙?”
老人道:“你不必擔心,只是想讓你幫老夫翻譯一本書,你能看懂這本書上的字,肯定也認得這些字。”他說罷手上一晃,手中忽然多了一條紙,遞了過去。
傾城接過手,展開一看,紙上寫着一些句子,是蒼狼大陸五千年前的文字。根據腦海中的記憶,這些字體她都基本上都認識,不難翻譯。
“現在我帶你去裏面的書庫。跟我來。”老人說罷便往前走去。傾城将紙條收好,提步跟上。只見老人走到最裏面的牆壁間,将手掌貼于壁上,一陣淡淡的光芒閃過,牆上忽然多了一道門,一股古樸滄桑的氣息頓時從石門內向外四溢而出。
傾城心中一陣激蕩,這裏的書肯定更久遠,腦海中忽然想起那個女子說的話,若想知道真相,必須自己去尋找,那這裏有沒有記載着關于萬年前的一些事跡呢。
腳步不由自主的随着老人踏了進去。目光在一排排的書架上掠過,每本書都是保存得很好,上面皆着一層淡淡的毫光,傾城明白那是用來保護書籍不被蟲蛀,不風化不停灰。
滄桑古樸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書庫,讓人不禁懷疑來到了更久遠的年代歷史長河中。傾城斂了心神,重新打量起這個老人,他竟然能掌握着臨水帝國中更為隐秘的歷史書籍,那足以證明他在臨水國的地位。
老人說道:“你放心的看吧,別忘了老夫的事情就可。”
傾城點頭,說道:“老人家請放心,在下一定不忘。”
老人見傾城臉色誠懇,微點了頭便走了出去。
偌大的書庫只剩下傾城一人,她不禁心中大喜,兀自閉上眼睛感受着這滄桑微涼的氣息,書架上的書籍無風自動,‘嘩嘩’的開始翻動起來,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撥動着書頁。
忽然,一股異樣的氣息傳來,傾城陡然的睜開眼睛,黑亮的瞳仁變得銳利無匹,四顧流轉,那異樣的氣息驟然消失于無形,任傾城怎麽用靈魂力量探索皆是無果。
這是怎麽回事?剛才她明明有感覺到一股特別的氣息,為何一瞬間又沒有了,難道是自己感覺錯了?
傾城再次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尋找,除了這千年滄桑便沒有其他氣息。傾城也不再追究這個問題,而在書架上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讓傾城很郁悶的是,這幾日來她幾站将這秘密書庫中的重要歷史書籍翻了個遍,都沒有看到任何一絲關于萬年前的線索或是事跡。
這秘密書庫中包羅萬象,典藏深厚,居然都沒有記載,看來萬年前的事已經是一個未知的謎了。
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傾城知道那絕對是有關于自己的!既然查不到就算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看看洛日神弓被藏在哪了。
手中書翻了幾頁,傾城便沒有了興趣,随便轉了幾圈,就出了書庫。外面陽光明媚,已是下午時分,一路出了書庫,傾城正想着要不要晚上的時候闖一闖臨水國的武器庫時,忽然便撞上了一抹身影。
映入眼底的是一抹深青色長袍,傾城回過神,擡起頭望着眼前的男子。
水瑞寒有些訝然,說道:“随風姑娘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他的映象中,她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淡然漠不關己的模樣。
傾城眸光沉了沉,說道:“在想着煉藥的事,一時間入了神,撞到了三殿下,真是抱歉。”她心中暗自懊惱,在這種地方怎能掉以輕心。
水瑞寒露出一抹淺笑,“煉藥之事不可操之過急,不過,我看随風天賦異禀,應該很快便能成為二品煉藥師。”
傾城不再說話,只是略微點了點頭。
這時,水瑞冰忽然自長廊那頭跑來,見傾城的時候,滿臉笑容,拉着傾城的手道:“随風,走,我要帶你去見我的父皇。”
傾城一怔,不着痕跡的抽回手,眸中誨暗難明,“四殿下,好端端的為何要帶我去見皇上?”她不想去,她害怕自己在看到水霸秦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忍住心中的仇恨。
水瑞冰一怔,臉色微紅,清澈的雙眸中卻是透着一股子認真的神情,說道:“我要告訴我父皇,我要娶你為妻!”
傾城一怔,剛開始的時候,她只以為水瑞冰是鬧着玩的,現在看他的神情似乎有點認真。就連一旁的水瑞寒也是有些錯愕,在聽到自己的弟弟說要娶随風為妻的時候,為何心裏有點不爽?
“四弟,父皇已為你指婚王将軍的女兒,幾乎滿臨水都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你現在突然反悔,這讓王将軍的顏面往哪擱?父皇只怕是不會答應的。”
水瑞冰滿臉怒氣,“三哥,沒想到連你也這麽說!什麽叫我突然反悔,我從來都沒有答應過要娶王豔為妻,一直是你們在逼我!反正我就喜歡随風,是誰答應王将軍的事,就誰娶去!”
傾城心中一動,王沖是個二星武宗,掌握着臨水國的一半兵權,并且還有五萬精銳的白駒騎士,地位權力不可小觑,若是能引得臨水國內部不和,發生矛盾,或許以後的複仇會容易得多。
她沖水瑞冰露出一抹淺笑,清冷的臉龐煞時如一朵高雅無雙的青蓮,黑亮的雙眸似攬盡了世間風華,讓人久久移不開視線。
“四殿下,你還是莫要因我傷了皇族與王将軍的和氣,随風承蒙四殿下情意,會銘記心中。”
水瑞冰心中大喜,這麽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見傾城笑過,現在一看頓時只覺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平靜的心湖被掀起陣陣巨浪,她,她說他的情意會銘記心中,那是不是……
他激動的握住傾城的手,笑道:“随風,你是不是答應我了?”
水瑞寒眼中一片深邃,四弟雖然貴為皇子,但是卻心性愛玩,有些天真。依随風那淡然冷漠的性子怎會喜歡自己的四弟?
傾城抽回手,擡眸望着遠方,淡淡開口道:“我只是臨水國的一名勇士罷了。”因為她現在只是一品煉藥師,所以只享勇士的特權,只有二品以上才可以升級為謀士,擁有爵位和豪宅。
水瑞冰激動的說道:“沒關系,只要我喜歡你就夠了,如果誰敢傷害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父皇。”
他說完便拉着傾城往前方走去,水瑞寒想要勸阻,但終歸是一聲不吭的跟在身後。
莊嚴宏偉的殿堂內,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巨大的金色石柱上雕刻着幾條飛龍栩栩如生。傾城随着水瑞冰來到大殿之中,此時大殿內兩座旁皆是文武百官,案幾上擺着各色酒水和菜肴。水霸秦一身精致的黑龍紋袍坐于紫檀龍椅上,身前的案幾也擺滿了酒肉。
南宮帝國的太子突然來訪,此時他正在與百官們一起接待。他見水瑞冰突然闖了進來,不禁皺眉說道:“你這小子做事還是這麽莽撞,在文武百官面前也不知收斂一點。”雖是責備的語氣卻充斥着一種溺愛的語氣。
水瑞冰笑着走上前,說道:“父皇,兒臣有一事懇求父皇做主。”
水瑞冰握住傾城的手,眼中無限深情,“兒臣想要娶随風為妻。”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衆人皆知皇上有許王将軍之女給四殿下,現在卻聽四殿下說要娶另一個女子,不禁紛紛望向他身旁的少女,不禁都瞪着眼,一片驚豔之色。
少女清冷淡然的氣質,猶如清蓮初綻,白皙精致的小臉上一雙清澈的明眸璨若星辰,挺翹的瓊鼻,如櫻瓣的薄唇,就算是傾國傾城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衆人皆嘆,就連水霸秦也是足足愣了好久,難怪自己的兒子會這般迷戀。這是為何隐隐有些熟悉之感,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他沉聲說道:“你就是随風?”
傾城擡眸淺笑,臉上一片淡然,如天籁的聲音悅耳動聽至極,“正是在下。”
表面雖平靜,可心中的仇恨已然如洪水爆發,處在瀕臨崩潰的邊緣。袖下十指交握,尖銳的指甲刺進肉裏,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鎮定!
朝上大臣有些微驚,這少女在見到臨水皇時竟沒有行禮,反而一片淡漠之色。
水瑞寒一怔,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在淺笑,可那笑意卻是刺骨的冰冷。
水霸秦繼續說道:“聽冰兒說你一名煉藥師?”
“是。”
衆人這才恍然,原來是一名尊貴的煉藥師,難怪在看到皇上時連禮都不行,果然有狂傲的資本。
忽然這時一抹身影站了起來,他臉龐剛毅有些黝黑,身着一套精致的铠甲,沉聲說道:“四殿下,沒想到你竟然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行徑,你有将我王沖放在眼裏嗎?”
傾城望去,心中一片了然,此人便是王豔的父親,掌管着臨水大部份兵權的王沖。
水瑞冰絲毫不懼,說道:“我根本就沒有答應過這件事。現在我想娶随風為妻有何不可?本皇子的事情還由不到你王将軍來做主。”
水霸秦見王沖臉色瞬間黑了下去,不由冷聲喝道:“冰兒,住口!你有将父皇放在眼裏嗎?王豔是王将軍的寶貝女兒,身份尊貴,又漂亮大方,配你剛好。”
水瑞冰怒道:“我只要随風,除了随風我誰也不要!”
傾城上前看着柔聲勸道:“四殿下,莫要因我為傷了你和你父皇的感情。”
王沖臉色鐵青,不屑的哼一聲,“煉藥師又怎麽?雖然我不是一名煉藥師,但依我的權貴想招募一名煉藥師有何困難?何況你只不過是區區一品。”聽說女兒在她手中吃過虧,現在四殿下又因她不将他王家放在眼裏,當真氣得快要冒火。
傾城眸光不變,淡定從容,“雖然我現在只是一品煉藥師,誰又能說得準我以後不會進步?更何我學習煉藥只是才兩個月的時間,便能達到一品的标準,誰能說我天賦不夠?而且昨天我已摸到二品煉藥師的屏障,只要這幾天多加練習,我相信我随時都可突破,成為二品煉藥師。”
輕淡的聲音猶如一聲驚雷,在殿內炸響。衆人皆驚,煉藥才兩個月就已經快要成為二品煉藥師,這種天賦堪稱史無前例。
王沖臉色不善,“既然你天賦如此之高,為何甘願來臨水國做一個勇士?”
傾城笑道:“衆所周知,煉藥師也是一個極其浪費資源的職業,臨水國藥材收藏必定豐厚,一來我可以有個更好的煉藥環境,二來也可以成為臨水國的勇士或是将謀士,何樂而不為?”
煉藥需要反複練習,很浪費藥材,在臨水國不僅有現成的藥材收藏還能免費使用,多好的事情。衆人一怔,這少女回答得夠坦誠!
水霸秦笑道:“果然夠爽快!既然你如此有信心,肯為我臨水國效力,朕自然欣慰。”說着便轉首對着水瑞冰說道:“冰兒,至于婚約一事,容後再議。”
王沖臉色一黑,恨恨的坐了下來,水霸秦說容後再議,分明是有些心動了。一個潛力無限大的煉藥師,誰會傻乎乎的放走呢?
這時一聲輕笑從左側的人群中發出,只見一個身着深紫色長袍的男子手中端着一個酒樽,嘴角上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原來臨水都中還有這等容貌絕色,天賦不可一世的女子,這一趟本太子似乎沒有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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