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随手一招,綠色火焰彈出,空氣驟然升溫,然後另一手輕揮,桌上的藥材便是騰空飛起,落入綠焰之中,開始了煉藥。
望着古老指間跳躍的綠色火焰,傾城問道:“師父,你的火焰是屬于哪種異火?”
“我手中的異火叫綠魔幽噬。是經過千萬年衍變而生的,集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當初我為了收服它,差點被反噬。”古老如今回憶起當年的場景不禁一陣後怕,“遙想當年我被譽為少年天才,千年難得一遇,于是心中難免有些心高氣傲,仗着自己是煉藥師的身份,我去各地尋找異火的蹤跡,後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尋到了這異火排行榜上排名十二的綠魔幽噬,幸虧我當在初在吞噬異火之前準備了其必要的丹藥,要不然我早就被燒成灰燼了。”
傾城一怔愕然,異火居然還有排行榜啊!
“師父,你知道我手中的紅蓮冥火排行第幾嗎?”随手一彈,一縷紅色妖冶的火焰驟然出現,空氣中的溫度又上升了不少,整個室內頓時如火爐一般。
望着她手中的紅色火焰,古老皺眉深思,良久才搖頭嘆道:“奇怪,我居然看不出來你這是何種異火,難道不是排行榜上的?”
呃……傾城興奮的臉龐頓時一僵,她本以為能上個排行榜呢。
古老繼續說道:“異火排行榜第四以下的我都聽說過,好像都不是你的這個氣息。你手中的異火雖然氣息龐大,卻好像處于生長期,還不能發威揮出其全部能量,這或許跟你的實力有關。為師這回真看不出來!”
傾城癟下去的臉龐頓時閃過一抹興喜,“那這個會不會是排行前三名的其中一種異火?”
“做夢吧你!”古老笑道:“排行前三的三種異火,大陸上任何人都沒有見過,連對其的氣息形态特征等描述都沒有。只有名字,排行第三的異火好像是叫骨血玉焚,第二的叫藍洋,排行第一的異火記不起來了,好像其中有個青字吧。”
傾城不甘的撇撇嘴。原來的她異火竟然連排行榜都沒上,還是生長期?果然不夠強大啊!
古老眼中精光一閃,兀自疑惑的說道:“異火怎麽可能會有成長期?異火都是經過億萬年千萬年繁衍而出的,早就已是屬于成熟颠峰狀态。真是怪了……”
傾城一下子懵了,恍然記起這異火是因為自己無意中吞噬了一團紅芒,才産生的,或許這根本就算不上異火吧。不管了,反正有幸讓自己成為了煉藥師,這便是事實。
兩個小時後,古老便煉出千轉回龍丹,因為三葉靈芝和五階冰系魔核的關系,使得這千轉回龍丹的品質高出許多,高級颠峰。
煉制完丹藥後,古老虛幻身形一縮又鑽回了納戒中。
院中柯宇一襲磊落長袍坐于青石上,長發随風飛揚,他聽聞聲響,回過頭見傾城走出來,蒼白的臉色已恢複些許紅潤,氣息渾厚,不禁有些驚嘆道:“血泣,你恢複的鬥氣速度真快。”
傾城淺笑,看見一旁的紫風和銀魅、冰釋已從醉酒中清醒了過來。銀魅和冰釋在看到傾城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跑在了柯宇的身後。落日的餘晖灑在小院中,男子的長袍染上一層淺黃的光暈,腳下是通體雪白的銀魅和憨厚可愛的狼崽冰釋,畫面溫馨諧和。
“喂,小風,我的百花釀呢?”傾城眉頭一挑。
紫風疑惑問道:“血泣,你要百花釀?”
“廢話,若是沒有我那份,我跟你急!”傾城撇嘴。紫風笑道:“當然有你的那份了。下次我再去的時候多偷點來。”
傾城一記敲在紫風的頭上,正色道:“你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紫風委屈的撅着嘴,卻聽得傾城輕笑的聲音:“話說,你下次能不能悄悄的去?不要太明目張膽了啊!”
紫風一聽兩眼大放精光,“哈哈,我一定不會讓他們發現,就憑他們怎麽能發現我紫風大爺。”
銀魅和冰釋也是一個勁的點頭,在心中不斷傳音打鬧。
“哈哈……夠無恥,不過,我喜歡!”傾城一笑,柯宇看着這一人三獸很是無恥的表情,搖頭淺笑,看來這次城主府的百花釀要遭殃了。
鐵戈爾的夜很快便黑了下來,皓月當空,喧鬧了一天的街道安靜了下來,有些清冷。
只有一隊武師在街上走過,清冷的月光照在為首之人那黝黑憤怒的臉龐上顯得有些猙獰。
顯然是被趕出城主府灰頭土臉的劉氏父子。劉黑子憤怒的瞪了劉益一眼,“你這個兔崽子,行事不會看場合嗎?這樣好了,将一個三品煉藥師給得罪了,以後你就等着被人整死吧。”
劉益不甘的撇嘴,說道:“父親,我怎麽知道他竟然是個煉藥師啊,要怪就怪他自己偏偏臭美的隐藏身份。”
劉黑子邊往前走邊嘆了口氣。劉益小心翼翼的問道:“父親,那現在怎麽辦,要不找個機會向那血泣再示好?”
劉黑子眼睛瞪向他,目光一寒,聲音中帶着一絲嗜血的殺意,“那小子很記仇,并且手段狠辣無情,你以為現在去向他示好,他就會既往不咎?”
“那要怎麽辦?”
“既然得罪了,那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劉黑子沉聲說道,如銅鈴般大眼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的狠毒。
“現在她住在城主府中,我們怎麽動手?”
劉黑子恨鐵不鋼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你個豬腦袋,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貨。白日她不是在競技臺上打敗了蕭千易,還羞辱了逍遙城嗎?依逍遙城那行事高調的性子會這麽輕易就饒過他嗎?”
劉益一聽,頓時了悟的點頭,臉上陰笑的猙獰可怖。
沉悶的氣氛壓抑駭人,那宛如大山般沉重的氣息令得下方衆武師皆是垂首心顫,不敢大聲出氣,更不敢望着首座之上的男子。
紫金的木雕大椅上,男子臉色微白,一臉怒容,袖下的手掌拍在案幾上,恨不得将其捏碎。此人正是白天在競技臺上慘輸給傾城的蕭千易。
二十幾年來,他一直是被捧在手心中,在衆人的谄媚奉承中長大,哪裏受過像今日這般屈辱,當真覺得無比屈辱,一想起少年那張清秀冷漠而又淡然自若的臉龐,他就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血泣!我蕭千易與你誓不兩立!我一定要将你碎屍挫骨!”咬牙切齒的聲音,森冷無比的在屋內回蕩着。
蕭安在一旁恨恨的添油加醋,“千易師兄,那個臭小子實在太嚣張了,就連蕭千羽都不敢這麽對你,他居然敢摔你!這口惡氣不出,實在讓師弟憋得慌,甚是不爽啊!”
蕭千易恨不得咬碎一口鋼牙,咯咯作響,“這個世上還沒有敢惹我的人,他是第一個!很好,我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安眼珠轉了轉說道:“聽說,明日,血泣會去流沙谷,收一支破爛如泥的傭兵團,還想當團長呢。”
“哼,一支如此破敗的隊伍也想成為傭兵團。簡直是癡人說夢!”蕭千易不屑哼道,不過一想到流沙谷,陰冷的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惡毒的神色。
這時,一名武師上前來報,說是普陽城劉家武師隊前來問候。
蕭千易臉色鐵青,很是不耐煩的說道:“他們是誰?本少爺不認識!不認識的都給我轟走!”今天戰敗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這時哪有心情見客。
那名武師遲疑了一會,繼續說道:“他們說了有事和您商談,好像有關于白日那名叫血泣的人。”
蕭千易眼眸微眯,聲音冷寒如冰,“讓他們進來。”
那名武師轉首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領着劉家父子來到了殿堂中。劉黑子朝座上的蕭千易拱手笑道:“久聞逍遙城蕭少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蕭千易臉色不善,問道:“你們找我究竟有何事?你和那血泣又是什麽關系?”
劉黑子輕嘆一聲,怒道:“血泣那個王八小羔子,仗着自己有兩頭魔獸就肆意張狂,為所欲為,不把我劉家放在眼裏,竟當衆人羞辱我劉家,此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啊。”
在普陽城的時候他就見到了紫風和銀魅,不知道傾城現在又收了一頭沙狼冰釋。
“是啊,他還在城主府中仗着自己打敗了二星武宗的在事情大肆宣揚,将我和父親趕了出來……”劉益在一旁趕緊火上添油。
蕭千易聞言拍案而起,目光一寒,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劉益一抖,目光閃爍,“他、他說逍遙城的人全是沒種的孬貨,還說自己只是六星武影便能打敗一個二星武宗,說你的實力用是氣球吹出來的……蕭少爺,您別生氣,這話全是血泣說的,城主府的人都知道。”
蕭千易原本鐵青的臉龐此時更是漆黑一片,雙拳緊握咯咯直響,如果那處臭小子就在面前的話,他真想一把将他捏碎了!
劉黑子觸動了他的怒氣,讨好的說道:“蕭少爺毋須生氣,對于那種狂妄自大的小子,理應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才行。他不是明天要去流沙谷,想當什麽傭兵團長嗎?明天絕對一個好時機。”
蕭千易咬牙切齒憤怒的說道:“既然他要去,那麽明天我就讓他有去無回!”
劉黑子說道:“血泣為人狡猾,蕭少爺定要小心,莫中了圈套,不過我劉家願意和蕭少爺一起聯手對付他,将他滅殺!”
金沙城的天色亮得很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照在這座石砌的城鎮時,街道上已有不少強者背着長劍或大刀開始出城歷練,兩旁的街鋪亦然開始營業。
清冷寂靜的街道再次恢複到白日的喧嚣。
一望無垠的沙漠在眼際中勾勒出一條條起伏的波紋,延伸向遠方,金色的陽光照耀在這片大漠上,籠罩上了一層朦胧虛幻的金黃。
金色的海浪翻滾着,咆哮着。風沙彌漫着只見一抹紫色身影矯健的上下蹿動着,周圍圍着幾只花斑豹,蟒蛇和沙狼。
紫風小小的身體中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粉嫩的拳頭上妖元力暴湧,每一拳揮出都帶着似能撕裂開空氣的音爆聲,狠狠的砸在身旁一次花斑豹上,那只花斑豹頓時被打飛了出去,摔在柔軟的沙地上,猛吐鮮血,四蹄揚了揚,似乎爬不起來了。
遠處盤腿而坐的少年,抽了抽嘴角,說道:“小風,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嗎?好歹多留幾口氣啊,死都死了,還要我這個馴獸師做什麽。”
紫風生猛的揮着拳頭,回過頭尴尬一笑,“知道啦,血泣。”
另一旁的銀魅每見一只魔獸摔出,但立刻飛上前巨嘴一叼,将那頭半死不活的花斑豹扔在傾城腳下,便又到一旁去觀戰了。
傾城手中白光閃爍,輕輕一彈便湧入了花斑豹的頭部,開始了馴服。這頭花斑豹只有一階九星,馴起來比較容易,不像當初冰釋那般的掙紮。傾城的靈魂力量完全施展而出,配合着仙極馭獸法訣,壓在花斑豹的靈識上,不消一會花斑豹便被馴得服服貼貼,不敢有半分的反抗念頭,傾城見馴服成功,便将其收入手中的百納海戒內,然後開始了下一頭馴獸。
紫風和銀魅負責抓魔獸,冰釋在一旁護法,傾城則是拼命的馴獸就可以了。一個上午下來,傾城竟是馴服了二十幾頭魔獸,可惜等級都不太高,最高的只有二階五星中級,最低的一階六星。
傾城意外的發現自己的靈魂力量竟然變強大了,原本靈識只能擴散到周圍十米以內,現在卻是能悄無聲音的将靈識擴散到三十米的距離,這一發現不禁令傾城興奮了好久。
靈魂力量變強,這對以後的修煉好處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三十米內的距離間如果有人欲對自己不利,都能很快的被發現,只要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相差不大。
看來這跟馴獸有關,馴獸越多,靈魂之力也會随之增長。
流沙谷外圍,狄陌領着自己的二十七名弟兄,正往谷內走去。他臉色泛白,雖然能行走,一但是身鬥氣早已沒有了,如同廢人。現在他應血泣之約,送兄弟們一程。
“狄大哥,你就不要送我們進流沙谷了,裏面陷地深如潭,十分兇險,如今你已失去了一身鬥氣,我們不想狄大哥因此事而送了性命。”一名年輕的男子說道,他五官雖是比較平凡,但眉宇間卻是透着一股豪邁之氣。
流沙谷在一片岩石戈壁裏,穿過這片金戈前面便會出現一座地勢很矮的沙谷。巨大的岩石高如山陵,兩邊皆是崚峋俏壁,中間只餘一條五米寬左右的通道。
“亦良,我要親眼看見血泣閣下接手天煞傭兵團,我才能放心啊。”狄陌輕嘆一聲,朝谷地內走去。
衆人無奈輕嘆一聲,也連忙跟了上去,對于狄陌的性子,大家都很清楚,說一不二,無論你怎勸也拉不回頭。
穿過兩旁皆是俏壁的通道,只見前面一片暗黑色的沙地出現在衆人眼前。
茫茫的黑沙,突兀的叫嚣着,狂風乍起,肆意飛揚,猶如無數惡靈游魂在伸展雙手,悲泣的哭嚎。天上的耀日仿佛都有些黯淡了下來,變得有些陰沉。
天煞傭兵團最小的少年才十四歲,他是名三星大武師。此時他皺着眉頭問道:“血泣閣下為何約我們在流沙谷見面?難道他不知道這裏面十分險惡嗎?”
狄陌道:“血泣閣下定是自有分寸。姜哲,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血泣閣下的本領,當日我可是親眼所見。一個能打敗二星武宗的人,其實力毋庸至疑。”
“大家先在谷地外圍等着吧。血泣閣下等會便到。”狄陌轉首對衆人說道。衆人停下腳步不再向前行進。蒼茫的黑沙間,危機潛伏,若是一小心踩到了深坑,便會被埋死其中。
頭頂耀日火熱無比,炙烤着這片沙漠,猶如蒸籠,衆人等了一個小時後,皆是渾身淌汗,豆滴大的汗水流過臉頰,衣衫盡濕。
如此又等了一個小時後,衆人汗流夾背,只覺口幹舌燥,心中似有一團火在燒着般。人群中有已有人開始不耐煩了起來。
“這血泣閣下到底來不來了?該不會在耍我們吧?”
“不會的!血泣閣下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有事耽擱了,我們再等等吧。”狄陌說道,“這或許是血泣閣下在考驗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堅持!”
衆人聽得狄陌如此一說,都安靜了下來,不再吵鬧,個個靜心等待着,如此又等了一個小時。
忽然遠處一道流光急速飛來,帶起一陣破風聲響。
只見一道通體赤紅的長劍上,立着兩個人影,一大一小。
少年一襲黑袍,負手而立,臉龐冷酷高傲,微微上揚的黛眉,透着一股凜冽的華光,高束的墨發随風飛舞,衣襟被呼嘯的風吹得獵獵作響。那肆意張揚的氣息,恍若天神!
紫風站在傾城身後,同樣負手而立,粉嫩的小臉上滿是高傲的神情,威風凜凜。
衆人嘩然,皆是驚愕的望着空中越飛越近的人影。此人是誰?竟可以禦劍飛行!
大陸上從沒有人可以做到用鬥氣控制武器來到飛行的目地,在衆人的心目中,只有那至高無上的武聖強者才有禦空飛行的能力,如今第一次見到怎麽可能會不驚訝?
狄陌在看清長劍之上黑袍少年的臉龐時,不禁一喜,喊道:“是血泣閣下,血泣閣下來了!”
空中華光轉瞬即到,長劍懸浮當空,赤紅的光芒如眩麗的紅寶石。黑亮清明的雙眸冷冷的掃視下方的衆人,傾城發現二十八個成員中居然有一名女子,十七八歲的樣子,是名四星大武師,心下有些愕然,這是個拼命不怕死的團隊,顯然很少有女子加入。
衆人皆是滿臉激動興奮的望着上空的那個人影,眼中燃燒着炙熱的光芒,原來血泣閣下比傳說中的還要年輕,還要帥氣,還要威風!
那清秀稚嫩的臉龐明顯跟天煞傭兵團中年紀最小的姜哲相似,沒想到血泣閣下竟然只有十五歲,并且已是一個六星武影,擁有跨階對戰的能力!
這種天賦實在是令人望塵莫及啊!
衆人無不是興奮的在心中高呼着,仿佛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強者的夢想!
傾城冰冷的目光掠過下方衆人,那淩厲的氣勢,如睥睨天下的強者,讓人望而生畏!
“你們若想跟着我,就必須要通過考驗才行,雖然我血泣不是善良之輩,但也不是軟弱之人!下面的考驗會嚴重威脅到你們的生命,如果有怕死不想加入的人現在就可以退出,我血泣從不勉強!我需要勇敢的武士,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下面,我給大家十秒鐘考慮的時間,一旦加入我血泣的團隊中,便沒有退路可走。”
輕淡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強大的氣勢,擲地有聲,敲打在每個人的心底,四下裏一片寂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雖然說衆人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得冤,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麽強者的夢想。
十秒鐘的時間短暫急促卻又似那般亘古悠長……
“好了,時間到了。”傾城說道。
“我願意跟着血泣閣下,死有何懼!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萬亦良舉起手中的大刀朝天直指,霸氣淩人。
隊伍中唯一的女子,賀冷豔清秀的眉頭輕挑,小臉上一片堅定的神色,“對!死有什麽可怕的!如果讓我一輩子窩在這金沙城中,倒不如死在魔獸的爪下!”
隊伍中萬亦良一開口,衆人紛紛應附,堅定無比的說道:“我們願意加入,跟随血泣閣下!”
傾城臉色依舊很是冷酷,“那接下來等待你們的是無情的考驗。随我來!”說罷轉身禦劍朝流沙谷地中間飛去,下方衆人連忙跟上,個個神情激動而又凝重,畢竟這流沙谷可不是鬧着玩的。
衆人随着傾城到達流沙谷前方五裏處停了下來。傾城也不敢托大,越往裏面去越危險,一些未知的魔獸在秘密潛伏着,更有流沙天坑,一旦陷入其中,都是十分危險的。
傾城落在地面上,從納戒中将上午馴服的二十幾魔獸都放了出來,頓時魔獸般龐大的身軀很快占領了附近整片區域,遮天蔽日。
衆人大驚,滿臉驚恐,紛紛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二十幾頭魔獸,卻意外發現這些魔獸都是非常恭順的看着前方那個黑袍少年。
如玉的臉龐冷酷淩厲,眼眸清朗如水,墨發飛舞,雙手環胸,就那樣高高的站在魔獸群中,像是遺世獨立的魔神!
有沒有搞錯,當她是圈養師嗎?只是奇怪為何這些魔獸似乎都很順從她?
在衆人疑惑間,傾城冷冷開口說道:“場中除了狄陌,你們二十七個人将會每人與等級比自己高的魔獸進行戰鬥,并且這流沙谷中危險潛伏,更有流沙天坑,現在就看你們有沒有膽量與之一戰!能堅持一小時不倒下的人便是等通過了考驗。”
衆人皆是驚愕的瞪着嘴巴,與等級比自己高的魔獸戰鬥,這幾乎沒有勝算,能在其手中走過五招就已算不錯了,還要堅持一個小時?
萬亦良望了眼那個恍如魔神的少年,心中狠了狠,今天就算是拼了,也絕不能讓人看扁了,他提着大刀便沖上前去與一只比自己高了一星的紅漠鷹對戰了起來。
餘下衆人也紛提劍掄斧各撿了一只等級比自己高的魔獸對戰。流沙谷中一時間華光漫天,刀劍與魔獸利爪相擊的‘铿锵’聲不絕于耳,一道道鬥氣光球在手中成形發射,映亮了原本有些陰沉的天空。
天煞的武士們在魔獸爪下被打得鮮血淋漓卻從不言棄,而是吐了血再從地上爬起來,目光一瞪,握着大刀便又沖上去。所幸的是這些魔獸在生死關頭便會收手,武士們也并沒有造成死亡現象。
傾城眼眸中劃過一抹亮光,頗為贊賞的點頭,看來這群人的性子還是很堅韌很不錯的。
漸漸的一個小時過去了,衆人皆是渾身浴血疲憊不堪的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氣,不僅體內鬥氣枯竭,而且都受了傷,卻是一些皮外傷,并沒有傷害骨骼筋脈。
衆人心中對傾城更是欽佩不已,這個神秘的少年不僅天賦卓絕,實力強大,就連出手也是財大氣粗啊,居然能一口氣放出二十幾頭魔獸,她當魔獸是土豆嗎?
那些大家族或皇室子弟能有一頭随身戰鬥魔獸就已是不錯了,她一個人居然有二十幾頭,這真是好大的手筆!她到底是誰?就算是北耀帝國也不可能一下子放出這麽多魔獸啊!
忽然這時,流沙谷入口處響起了一道道巨大的咆哮聲,衆人回首望去只見前方煙塵滾滾,遮天蔽日。魔獸們龐大的身體随着每一次的奔跑落下,都會讓這片大地随之震顫。
傾城眸光微眯,冷凜的望着外圍暴沖的而來魔獸群,數量不多,只有十幾頭,等級不高,最高的才二階六星,但是現在天煞的隊伍因之前的考驗體內鬥氣早已枯竭,哪有力氣再繼續厮殺。
瞬間衆人臉色煞白,皆從地上站了起來,死死的望着那越來越近的魔獸群,手中的刀劍也是握得死死的,一副勢于其同歸于盡的氣勢。
傾城恍如未見,而是衆納戒中掏出一些回氣丹遞給衆人,淡定從容的說道:“這是回氣丹,你們先恢複一下鬥氣,這區區十幾只四腳爬蟲教給我和小風來就行。”
衆人差點當即吐血,區區十幾只四腳爬蟲?好狂妄的口氣,這還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這種驚世駭俗的形容語!
傾城再次一掏納戒将銀魅和冰釋放了出來。
“嗷嗚……”
銀魅那龐大雪白的身軀頓時伸展而出,銀白的雙翅在空中恍如一顆耀眼熾烈的水晶,銀色雙眸流轉間媚意橫生卻又透着一股冰冷強大的氣息,眩麗無比。
冰釋高大的身軀恍如一棵大樹般,昂首而立,棕黃色的狼毛如上好華麗的絲綢,鋒利尖銳的狼牙在陰冷的空氣中散發着森冷的光澤,火紅的雙眼中如蛇信子在吞吐着嗜血的冷意!
衆人更是驚愕的張大着嘴巴,一只四階九星靈獸,一頭三階三星高級魔獸!
難怪她敢如此狂妄的說那十幾魔獸是區區四腳爬蟲,這根本不一個級別的!
“小風,銀魅,你們負責對付魔獸,我來馴化。”傾城冷冷說道,便在沙地上盤腿而坐。紫風和銀魅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奔騰而來的魔獸群前方。
雖然魔獸數量多,不過卻因等級相差太多,所以銀魅和紫風對付起來并不吃力。
由于流沙谷裏面沖進了數頭魔獸,一時間沙塵漫天,遮住了視線,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形,只能隐約間看到魔獸龐大的身形和一道道震天的咆哮。
流沙谷外圍,劉益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滿臉陰狠的望着煙塵滾滾的前方,得意的放聲大笑,“血泣,我看這麽多魔獸不把你生吃活剝了才怪!”
“哼,敢得罪我們逍遙城就要有死的覺悟!”一旁的蕭安也是滿臉陰笑的說道,“自以為是的家夥,居然敢自引二十幾頭魔獸進去,現在再加上十幾頭,總共都有四十幾魔獸了,看他們怎麽對付。”
流沙谷內,一道道凄慘的呼救聲傳來,驚天震地的響徹整個沙谷。過了一會,呼救漸漸淹沒消失,只剩下魔獸偶爾的咆哮聲。
蕭安豎耳一聽,陰冷說道:“沒聲音了?難道他們都被魔獸吞吃了?真不經打,還妄想說要成為大陸第一大傭兵團,真是一群自不量力的家夥!”
劉益連忙奉承賠笑道:“那是,他們怎能和蕭少爺相比,就算是豆腐都要比他們強大。”
蕭安得意笑道:“走,我們去裏面看看。”說着便率領着身後三十名武師向裏面走去。劉益也連忙領着自家的十幾名武師跟上。
當蕭安等人剛走進裏面的時候,十幾頭魔獸沖出,赫然就是剛才他們引進去的那批魔獸。不過蕭安等人卻并不慌亂,這十幾頭魔獸,他們的人都有對付能力,自然不放在心上。現在他滿心想的是血泣是不是被魔獸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任他血泣再強也絕不可能一個人能對付四十頭魔獸。
突然,又有二十幾頭魔獸蕭安等人身後沖出,将他們團團包圍其中,巨大的魔獸咆哮聲,伴随着陣陣腥臭之味。并且身後的二十幾頭魔獸旁邊皆站着一名武師,赫然便是天煞的隊伍。
再回頭望着前方,只見一名黑袍少年高高騎坐在一頭巨的魔猿之上,俊美的臉龐冷厲如冰,狹長的雙目中噴射出刺骨的冷意,黑發肆意狂舞,說不出的帥氣,說不出的威風,俨然一個絕世魔神,睥睨衆生!
蕭安等人頓時慌亂了起來,大聲尖叫道:“血泣,你、你們沒死?!”
傾城勾唇,邪魅輕笑,“你們都沒死,我又怎能舍你們先去?”輕淡的聲音陡然一轉,變得冷酷淩厲,“就算要死,也是你們先上黃泉路!大家上,就是他們在背後搞鬼,想置我們于死地,都給我狠狠的打!”
她手中的七淵劍直指天際,俊美異常的臉上噙着一抹冰冷邪魅的淺笑,一襲黑袍在漫天的鬥氣中熠熠生輝,臉上帶着不可一世人倨傲,薄薄的嘴唇輕抿,煞如君臨大地!
“打死他們,居然敢在背後搗鬼!”萬亦良率先大吼一聲,便沖上前去。牽一發而動全身,煞時四十幾頭魔獸與二十幾名天煞隊伍齊沖而上,氣勢震天撼地,整個流沙谷都為之一顫。
蕭安等人見如此恢宏的氣勢瞬間吓得腿軟,哪還有敢抗衡的膽量,連忙吆喝着幾名離自己最近的逍遙武師,妄圖想殺出一血活路,無奈四十幾頭魔獸身形龐大,早已将那唯一的出口堵得死死的。
蕭安現在可謂是連死的心都有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四十幾頭魔獸好像全部聽令于血泣似的,竟然反過頭來打他們!
情勢完全是一面倒的,眼看逍遙武師和劉家武師越來越少,不是被天煞的人砍死了,便是被魔獸撕碎當場吞吃了,這鮮血淋淋的場面頓時讓蕭安有些作嘔。他雖是三星武影,可平時哪有見過這麽惡心激烈的場面啊,他就如溫室的花朵,都是在逍遙城的後山和演武場上修煉的,這還是第一次出逍遙城呢。
眼看自己帶來的幾十名手下瞬間便只剩下了四五人,而劉益那邊更慘,只剩下了三個人。而前方的幾只魔獸大爪便要拍飛而來,蕭安吓得臉色慘白,暗自咬了咬牙,沖傾城怒吼道:“血泣,你敢殺我逍遙城的人,我們逍遙城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傾城冷哼一聲,“一個臨死的人也敢說如此大話,真是不怕被閃了舌頭!況且是你們先在背後暗害中傷,我們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殺,一個不留!”
既然你們想要我們的性命,就要做好提着腦袋去見閻王的準備!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人若欺我一分,我必還他十分!這是她的宗旨!“哼,你真以為你殺得我嗎?血泣,這仇我們逍遙城是結定了!”蕭安見眼下情況危急,血泣是鐵定不會饒了自己,于是從納戒中掏出一個黃色卷軸,念動咒語,煞時一團黃色彌漫而出。
一旁的劉益見狀連忙跑上拽着蕭安的手,滿臉驚恐和焦急,“蕭少爺,帶我一起走,我不想死在這裏啊……”
蕭安一腳将劉益踹飛了出去,陰狠笑道:“我還不想死這裏呢!我這卷軸只能限一人使用,若是帶上你,就誰都走不了,你放心的去死吧,我會讓你老爹來給你報仇的!”
黃光大盛,蕭安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劉益和幾個逍遙武師,幾下子便被魔獸撕裂了身體,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這漆黑的沙谷,一片暗紅。
萬亦良等人不屑鄙夷的冷哼出聲,“貪生怕死的家夥,原來逍遙城的人也不如過此!”
傾城沒理會衆人,而是眼眸輕眯,腦中回想着剛才蕭安手中的那奇怪神秘的卷軸,竟然能瞬間消失轉移,那是什麽寶貝?
“那是極其珍貴的回城卷軸。”這時古老的聲音在心中響起。
傾城疑惑的問道,“回城卷軸?”
“是的,回城卷軸可以讓人從戰場或是危險從林中瞬間回到城內。”
傾城一聲驚呼,“那這豈不是可以用來逃命嗎?”在與對戰的生死關頭可以瞬間回城,這絕對是用來逃命的最佳法寶啊!
“收收你的口水吧。這回城卷軸需采用五階以上的風系魔核還有大量的風雷元素外加空間力量才能制成,并且只限一人使用,而且只有一次。”古老解釋道。
“注入空間能量?那豈不是需要六階以上的強者才有這個能力嗎?”傾城有些砸舌,制造一個回城卷軸不僅要五階以上的風系魔核,風雷元素并且還要注入空間能量,要知道只有六階武聖以上的強者才具一定破碎空間的力量啊!更郁悶的是這種回城卷軸居然是一次性的!
真是浪費啊,簡
Leave a Re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