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會給你麽?”
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之後,我便看着念兮問了句,心頭血,顧名思義就是自己心髒處的鮮血,就算是一滴,那也足夠致命,而我,也沒有必要為了幫助別人,還搭上了自己的小命,一點都不劃算。
“你認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他聽到我的話之後,念兮笑了,笑的很是妖嬈,伸出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問了我一句。
“不是。”
稍微的呆愣之後,我便也如實回答了念兮的話,我雖說跟着王寺尊學習了一些道術,但是,念兮已經不僅僅是意義上面的鬼魅,也可以算是一個魔,而我,當真是無能為力。
也當真不是我沒信心,而是,我什麽能力我知道,對付一些小鬼魅可以,但是,讓我對付這種大boss,也就只是剩下呵呵了。
手指插進自己的口袋,忽然發現自己嗨留着外婆的幾張符紙,心裏瞬間就想着能不能順利溜走,但是後來想了下,也只能是放棄。
“放心,不會有危險,我研究了無數次提取心頭血的方法,而且,提取心頭血的時候,必須是在你自願的情況下,才可以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念兮看着我半響,說了句,我這才了然,怪不得念兮有着動手的能力,卻一直和我在這裏耗着,感情,是因為要取我的心頭血,就必須由我同意。
半響之後,我點了點自己的頭,示意我同意,看念兮也是一個可憐人,而且,也都說了,提取心頭血沒有什麽傷害,頂多也就是會疼痛,況且,念兮真的太可憐了。
自古以來,多少人為愛癡狂,到最後,卻落得一個殊途同歸的下場,也挺是悲哀。
當念兮取走了我的心頭血,離開了之後,我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癱坐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緩過來,我知道,雖說沒有危害,但是,一定會非常的疼,但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真是太疼了。
怎麽說呢,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在你的心髒處不停地攪動,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當真是用語言所無法比拟,而你,還偏偏有着自己的意識,不能暈過去,甚至于,連一點反抗的心思也都不能有。
在這麽一種疼痛下,我還要保持着自己心甘情願的心情,真是日了哈士奇了。以後這種事情,打死我,我也不幹了。
意識,在開始漸漸變得模糊,在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前,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朝着我這裏跑了過來,但是,我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我依舊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了一整件事情的發展經過。
但是,同樣奇怪的,我卻也好像是當中的主人公,只不過,卻變成了一個男的。
昏暗的天空還在下雨,狂風吹着口哨從屋頂經過,突然之間,一道閃電劃過了這一個夜空,帶來了短暫的光亮,然後又歸于平靜。
一個渾身是水的人影忽然出現在了馬路上面,一步一步緩慢的朝着一個固定的方向挪了過去。
好不容易挪到了一個屋檐下,我擡頭看了看滴下來的水花,半響,終于是擡頭敲了敲面前的門。
“誰啊?”
門裏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知道,那是我母親的聲音。
喉嚨蠕動了一下,卻是沒有發出來任何的聲音。
嘎吱……
“啊,孩子,你終于回來了,消失了三年了,你終于是回來了。”
母親打開了房門,看到了外面一身雨水的我,泣不成聲。
“嗯”
相比于母親的激動,我卻是非常的冷淡,只是漠然的從自己的喉嚨發出來了這一個音節。
聲音就好像是被堵住之後硬擠出來的一樣,擔憂的看着母親,不過,母親卻是好像沒有注意到我的反常。
我也想問候母親,可是,這三年的經歷,卻是讓我喪失了說話的勇氣。
“孩子,進來吧,你……”
不想讓母親看出來我的不對勁,還不等她說完,我便自顧自的走了進去,去了我曾經的房間。
或許是因為我才回來,母親也沒有太過于打擾我,只是當我累了。
無聊的看着鐘表,當時間停在了淩晨兩點整的時候,我看到,從我的衣櫃裏面先是出現了一雙手,然後,一顆頭顱滾了出來,不一會,我的房間就充滿了殘肢,慢慢的拼湊在了一起,還對着我笑。
在我的注視下,皮膚緩緩的脫落,頭就好像是在水裏面浸泡了好幾天了一樣腫脹,兩只眼睛都開始泛白,然後,掉在了地上,只餘下了空蕩蕩的眼眶。
尖銳的指甲緩緩的朝着我伸了過來。
猛的驚醒,我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冷汗,原來,只是一場夢。
看了看時間,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剛好淩晨一點五十九分,然後,我聽到了我衣櫃裏面傳來了聲音。
夢境,要成真了嗎?
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櫃子緩緩的打開,夢裏的一幕開始在現實之中重演。
是她,絕對是她,是她回來了。
思緒飄回了三年前,我和一個朋友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可是,女孩選擇的卻不是我,假裝約她出去玩,一時起了殺心,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的。
殺了之後我後悔了,抛屍山下,逃了三年。
三年之中,我落下了一個毛病,不能說話,一說話,嘴巴裏面就會爬出來惡心的蟲子。
我知道我喉嚨裏面為什麽難受,可是,我卻是不敢說出來。
“欣雅,對不起。”
我喃喃自語。
“嘻嘻嘻嘻……”
沒有說話,卻是發出來了詭異的笑聲。
感覺到自己的喉嚨開始慢慢的變得刺痛,似乎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了一樣。
噗呲……
是我鮮血濺出來的聲音,喉嚨,赫然出現了一個血洞,裏面探出來了一個小腦袋。
我沒有掙紮,是我的錯,這一次,或許是該終結了。
微笑的看着蟲子慢慢的從我的喉嚨裏面,嘴巴裏面,身體各個部位鑽了出來,是我的罪孽,也自當由我償還。
夜晚雨聲已經停止了滴答,寧靜的夜晚,就好像,我從未歸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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